人们都知道:王清洲情深义重,帮助同门王家打理上下一切事务,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鸣凰却从那张有着精致小胡子的笑脸里看到了不祥。
她终日里惴惴不安
王家本是显赫之家,但是贺兰夫人的骤然去世,使很多人嗅到了不同于寻常的政治气息,他们怕受到牵连,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撇清关系了。
尽管贺兰夫人被追封忠烈夫人,但丧事冷冷清清。终于到了大殡之日,贺兰夫人下葬了。
从墓地回来,鸣凰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看王清洲那张阴冷的脸了!
“这是哪里啊?”画意正要下车,拉开车帘愣了。
王清洲从马上跳下来,走到车前:“这是我们家,婶娘下车吧。”
鸣凰问:“为什么不回抚军府?”
“抚军府被封,你不知道?”王清洲惊讶地问,“朝廷有诏,王抚军指挥适当,导致大战失败。但念贺兰夫人忠烈,暂留封号官爵,免遗属死罪,由同宗安置。高家求了娘娘,把你嫂子接回去了。你们就住我家吧!”
鸣凰摇摇头:“不,我不信!”
王清洲从身上抽出诏书,递给鸣凰。
鸣凰看罢,一颗心如坠深渊
祖母的预感是对的,慕容婵并不肯轻易放过他们王家。即便是对她们这些女人,也要痛下杀手!
“月儿妹妹,下车吧!”王清洲眯着眼看着鸣凰,“快要下雪了,你不想把你娘冻死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和画意搀扶着母亲踏进王宅,心里空落落的,心头笼罩着死亡的阴影。
从此她再不是那个在阳光下留下一串银铃般笑声的天真少女了,她必须长大了!
天真被冷酷的现实掐死了!
黄昏时候,雪花飘起来了,寂寞凄冷
她们三人被安置在一处下院,服侍他们的人是老崔夫妇,老崔三四十岁的样子,五大三粗的。
屋子很大,空荡荡地没有什么家具,也没有炭火,柳夫人抖得如同风中的叶子。
鸣凰要去找王清洲要炭火,母亲拉住她,摇摇头:“我很累了,先躺躺吧,明天再说。”
三个人缩在一床被子里,好歹凑合了一夜。天刚亮,鸣凰就去找王清洲。
王清洲身着毛皮大裘,在廊下逗弄着两只凶巴巴的大狗,见有人过来,那两只猛犬头伏地,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王清洲喝止猛犬,让犬奴带到一边儿,捋着小胡子问:“月儿妹妹屈尊住在寒舍,有什么不合意的尽管说。”
鸣凰实在不想看他那双眯着的细眼睛,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大雪寒冬,屋子里实在冷得住不了人,请清洲兄长添些炭火被褥,好帮我们母女过冬。”
王清洲生气了,让人叫来老崔,劈头盖脸地骂:“我专门让你们两口子去伺候婶娘和月儿妹妹,你们竟然让她们冻了一夜!你有几层皮够老子剥?”
老崔分辩道:“您不是说”
“混蛋东西,我说要你把她们侍奉好!”他气忿忿地,手指头都要点到老崔的鼻子了上了,“快去添置炭火c被褥,要一应俱全。我再听说你伺候不周,立马卖了你!”
老崔一溜烟跑了。
鸣凰听着,对王清洲有了些许好感,并对自己看走了眼而愧疚:“多谢清洲兄长。”
王清洲道:“妹妹是贵人,请妹妹赏脸,到屋子里说说话。”
好意难却,她只好跟着王清洲进屋。
王家的会客堂很大,装饰很豪华。鸣凰曾听说王清洲名下有两座壁坞,其中黑松坞规模大,包荫户多,势力强,很有名气。
王清洲的父亲王需很一般,但王清洲却是和州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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