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小草不知到哪里去了。鸣凰闷闷地和衣躺下,今天的事她感到很憋屈。
刚刚对他升起的一点儿好感也荡然无存——他就是混蛋!就是喜怒无常的大混蛋!伪君子!小人!
她用她所知道的一切最恶毒的词语咒骂他。
屋子里亮起了灯光,是小草回来了!
“小姐,公子问我今天的事,我都告诉他了。”
鸣凰翻身坐起:“告诉他有什么用,你还指望他向我忏悔,门儿都没有!”
院子里有脚步声,夜雾在门口传话:“小姐,公子请您去中院!他说,您不过去,他就亲自来请!”
鸣凰道:“你告诉他,我腿疼,走不动。”
夜雾道:“公子说,您只跪了两三个时辰,不碍事的。他小的时候,夫人经常罚他跪一天。”
屋里二人不知怎么“扑哧”就笑了,鸣凰嘟囔道:“从小就不省心,怪不到是这么个东西呢!”
她跟着夜雾来到中院书房,夜雾出去,顺手带上门。
子衿表情波澜不惊:“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
鸣凰脸一昂:“知道也跪过了,不知道也跪过了!”
“跪过了也不冤你!”子衿毫不客气,“急中生智是好事,又把事做过了头,好事反成了坏事,还自以为聪明。”
鸣凰不服,“哼”一声别过脸。
子衿语气依然不徐不疾:“步云娇的确没有你聪明,但跟你斗的不是她一人。她充其量就是个探子,她会把她探到的情况说给她背后的人。那些人都不傻,他们一定会觉得你是在做戏,书房大有文章可作。”
鸣凰奇怪:“步云娇不是你的意中人吗?听你的口气,怎么像是对手安排的隐线呢?”
子衿道:“步云娇到养心别苑可不是为了做女主人来的,她是慕容娘娘的隐线,你看不出来吗?”
鸣凰吃了一惊,摇摇头。
子衿道:“慕容娘娘提亲只是在试探我,我若不答应,她必定会更加警惕,甚至以我为敌,所以我只能先答应,来个缓兵之计。”
鸣凰若有所思。
子衿徘徊几步,在鸣凰跟前站定:“一位世家小姐,等不及纳彩和问名,便急不可耐地频频出入养心别苑,哪家的千金小姐会这样没有规矩?”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却不动声色,还逢场作戏,这人心机好深。
“好可怕!”鸣凰感叹,她感到眼前这个人很可怕。
子衿继续道:“是很可怕,我们对手已经迫不及待了。”
鸣凰问:“是不是我兄长和安王被人发现了?”
子衿摇摇头:“应该没有,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需要试探,而是直接抓人。我判断,他们压根不知道安王在哪里,所以我们更不能暴露。对步云娇,你要忍耐。忍耐不是被动受辱,而是以退为进。”
鸣凰看着他那张严肃的脸,暗暗斟酌这些话的真假。
“鸣凰只是小女子,不大懂公子的退进之言。更何况,我只求我的兄长平安无事,并无其它奢望,怕是让公子失望了。”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子衿踌躇满志的样子,“你兄长仍在危险之中;亡母未能安葬;亡父魂落异乡;祖母大仇未报——死者未安息,生者未平安,你有很多事要做!”
鸣凰顿时语塞,他有本事燃烧起一堆熊熊烈火,还有能耐再一盆冰水浇灭它——她在他面前,似乎就是一个蒙童,被作怪的先生捉弄得很无可奈何。
她气恼地一跺脚,别过脸,不想看见他满是戏谑的自以为是的脸。
“你认识王清容?”子衿的声音有些怪异。
鸣凰惶惑地摇摇头。
“今天你为什么要对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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