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四突然很后悔来找韩齐,闷闷地道:“属下告退。”
影四走了,才突然想到忘了告知殿下,明天早上王妃要去看德妃娘娘,还有慕醒醇宴邀王妃的事。
算了、算了!反正看主子醉成这样,也是一觉到天亮了,明天若影三见到了殿下,自然会说。
第二天,司徒玉儿一醒来,发现身边冰冷,一股无形的失落便立即袭来。
以前段元辰也没有每天都翻墙夜探,但经过丹城之行,这二十几天两人几经患难、朝夕相处,突然觉得人不在身边,那种失落感,让司徒玉儿很不能适应。
不能适应吗?但这种感觉又异常熟悉。
是啊……上一世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十年,如何不熟悉?
突然之间,司徒玉儿的脸色难看起来,整张脸苍白无色。
是这几个月段元辰对自己太好,好到了自己都要忘了自己是谁;但忘了自己是谁,也不该忘了段元辰是谁。
他是皇子,与段怀文一样的皇子,是可以妻妾成群的皇子。
司徒玉儿不否认段元辰对自己的心,但永安王是谁?南漠唯一的异姓王,他曾救了皇帝一命、他的女儿与段元辰是青梅竹马,也救了他母妃一命;娶她,好像也理所当然……
司徒玉儿一愣,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别的女人身上,比如乔若兰,父亲只是个翰林学士,那就是一道圣旨,让祁王收为侧妃;但永安郡主呢?那是受了册封、有封地的郡主,如何能屈居在她一个小小相国庶女之下?
司徒玉儿眉眼暗凝,看来,有些以为是老天爷垂怜她而给她的福气,要获得,还并不容易……
司徒玉儿平躺在床上,她想着:重生之时,她告诉自己今生绝不碰感情,但遇到了段元辰,她还是沦陷了!
然而现在,她再问自己一个问题:这一世,她司徒玉儿,还要与人共事一夫?
司徒玉儿突然颤了一下,浑身发寒。不!即使是段元辰,更因为是段元辰,她司徒玉儿更不愿意。
得,我幸;不得,我命。
心脏口突然有些无法呼吸,好似一颗石头正沉沉压着。
她所有的资源段元辰全部都知道,她也全都与他共享;别说前一世段怀文的桩脚、暗线、布局,还有庞大的金钱和玉云骑,司徒玉儿都没有后悔,因为一开始就是她主动找他合作,而她要的代价,就是复仇,让司徒府覆灭、以及段怀文的命。
所以,如果段元辰身边势必一定要出现其他女人,那她……
就退回与他最初的合作关系,反正今非昔比,以她现在的名声和能力,她能庇护自己,不一定非得依靠祁王妃的身份。
至于埋在心底很深的一个角落正隐隐作痛,司徒玉儿选择忽略。
人生,本来就没有尽善尽美。
她会尽力争取,但若求不可得……
还是那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司徒玉儿说服自己想通了,就努力爬了起来;刚好照夜进来,发现小姐起身,忙过来服侍。
“小姐,妳今天脸色又不好了,是不是别进宫了?”
司徒玉儿摇头:“再拖下去,要给人想成我态度傲慢了!我没事。”
司徒玉儿洗漱完,喝了粥,让照夜帮她梳了一个流云髻,想了想,拿出段元辰送她的第一个礼物,玫瑰金镂的白玉簪。
“今天用这个。”
由于今天傍晚叶氏会被抬进府,晚上司徒府设家宴,所以司徒玉儿决定早去早回。
她让李嬷嬷找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檀木盒,又让木工做了一个精致的底座,将昨晚影一剖好整颗朴实却火红得夺人眼目的血玉放置其中,让照夜抱着,带着影七、影八,坐马车朝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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