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大业者不畏小事。

    然而姬成在午夜梦回之时，常常扪心自问，他这一生所有杀的人，是不是都是问心无愧。

    于那个绑架自己的妹妹，害的曦妹子成为哑巴的王晗而言，他罪有应得，却罪不至死。

    于两千年前青浦城的百姓而言，假如不是他起意要复活自己，所以要拯救姬涟，从而让耶鲁下了那种屠城的决定。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有愧的。

    在浑天六问中，他是一半无愧，一半有无愧的。

    后来在那梦境中活了两世，见证了人世界的沉浮得失以后，姬成才慢慢知道，无论他这一生多么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终究还是会得罪那么一些人，害死那么一些人，这一切从他成为修行者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与其为了过往死去的人们心怀愧疚，不如将这份愧疚散去，让自己在今后的行事中心怀善念，解救更多的人才是真正的道理。

    比如这次的末世，也比如这个世界的众生。

    不过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着手眼前的事实比较好。

    姬成回过神来，拿回玉块望着眼前的大鬼将笑吟吟地道：“不知道我这玉块既然如此不同，那是否在冥界中有什么特殊的待遇？”

    姬成一直相信，拿到手的实惠永远比口头上的嘉奖来得实在，也来得让姬成安心。

    大鬼将脸色一滞，颇有点不好看了起来。

    虽然姬成觉得他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却还是故作关心道：“大鬼将？”

    “噗嗤！”姬成身边的书生忽然笑出声来。

    姬成回过头望着眼前的书生，忽然觉得莫名有点奇怪，怎么他会觉得这一笑很美？

    姬成瞳孔一缩，忍不住仔细看了眼书生，迅速回头，心里暗暗道：姬成，你可不要和我说你现如今还喜欢上男人了！

    不行不行，虽然他只答应姬涟今后除了萨莉以外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可是要是他喜欢上男人，不管姬涟会不会答应，姬成觉得他内心也绝对不会答应。

    “姬成，你是直男，你要相信这一点。”姬成眼神涣散，口中不停地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诶？”书生疑惑，连忙拍了拍姬成的肩膀，却看到姬成瞬间像被刺猬拍到一样，迅速往前跳了一步，远离了书生。

    书生眼睛微眯，似乎闪过一丝亮光。

    他缓缓拉下脸来，委屈地对着姬成说道：“姬兄，我还以为我们一见如故，亲如兄弟，没想到我只是随手一拍，你竟然畏惧如虎，实在是让平生心感委屈啊。”

    姬成脸色一僵，干笑一声回过头来，向着书生摇头道：“平生你误会了，只是我刚才一下子被自己是大善人给惊到了，所以才有点敏.感。”

    “哦。”书生长长地哦了声，颇有点意味深长。

    姬成干笑，心里觉得奇怪：怎么他现在对一个男人也这样扭捏起来了？

    他强硬地精神一震，问书生道：“平生，你刚才拍我肩膀是？”

    书生听了笑吟吟地走到姬成面前，弯腰取过了姬成手中的玉块，一时间芳香暗动，窜入姬成的鼻中。

    姬成心下一跳，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扫了眼书生腰间的香囊，心想：原来是这个香囊的气味。

    “怎么了？”书生笑吟吟地抬头问了句姬成。

    姬成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说道：“是你的香囊太香了，让我一时之间有点被熏得飘飘然没有力气了。”

    书生脸色一滞，瞬间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紧接着他不动神色地取过了姬成手中的玉块，重新抬起头，笑吟吟地问道：“这样啊，那要不然今后多给你闻闻，也好让你多体验这种感觉？”倒是要看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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