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北堂明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声音却足够让两步远的夏夜听清。

    披风在风声下猎猎作响，掀起裙角，夏夜感觉有些冷的重新将披风裹紧，她是什么人？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一个被人抛弃的人，从小被养在那样血罐子里的人？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这些，她也不用跟北堂明月说，萍水相逢，因为恩情答应帮助他一年的时间，仅此而已。

    夏夜摇摇头，青丝在风中甩动，更是多了几分柔媚。

    “一个不能够见光的人。”夏夜说完，步履朝着卧榻内走去。元青站在北堂明月的身后，看着自家主子出神的模样。

    完了，这不是完蛋了？自家主子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位身份成谜的夏姑娘了！别说是回北昭国怎么交代，就算是能够交代，看姑娘刚才的手法，以后太子殿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啊！元青的脑袋里面迅速的转了好几个想法，眨巴着眼睛。

    次日，天刚蒙蒙亮，始终睡得很轻，保持警惕的夏夜似乎隐约听见东苑传来动静，抓起身边的匕首，翻身束发，赶过去。

    离着还有好几步远的时候，夏夜就听见了东苑属于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姐妹花似乎在争吵着什么，玉娆在劝架，而程若男一如既往的没有参与到她们之中，坐在石桌旁边，静静的发呆。

    夏夜离着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就那样望着。

    她们这副模样或许才是豆蔻少女应该有的模样，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仿佛明天像是有惊喜般的等待。脸颊上有着少女的红晕，眼眸内藏着的是说不清楚的情愫和憧憬。但夏夜没有，她就像是一汪死水，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让她的心发生动摇，更是没有任何能够让她心生波澜。

    “夏姐姐！”

    玉娆眼尖，发现了躲在树下的夏夜，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脸上单纯的模样，让夏夜的心也微微软了一下，点点头，问：“你们在做什么？听着很吵、”

    “她们总是说，要去外面转转，可程若男姐姐总拦着，说我们既然是已死的身份，就应该安静些。”玉娆是聪明伶俐的，虽然胆子小，但是脑筋却转的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梳理清楚。夏夜看着程若男，她是这些歌姬里面最为理智的，“程若男说的没错，但，若是让你们一直在这儿困着，怕也会出毛病。”

    北堂明月给她们安排的东苑，是相对独立的空间，院子也大。

    夏夜回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布景，池塘，假山，还有足够的空地，这些应该就够了。

    以后，她不可能总是带着这些歌姬行走，或许只能够留下一两个，作为自己的身边人，帮手，但在这里，弱女子又是从军营做过歌姬离开的，她们未来会遇到什么事情……只是想想，便能够猜测出几分。唯一的办法，是让她们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无论到什么时候，这句话都是真理。

    “我曾与你们说过，要交于你们武功，防身，也不是说说而已，从今日开始，便……行动吧。”夏夜说罢，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有利器穿透风向着自己飞过来的声音。夏夜敏感的翻身，左手撑着地面，腿高高抬起，右手则是在落地的时候抓住了空中的异物。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几个歌姬在旁边也是看得呆了，忘记拍手的张大嘴巴。

    夏夜怒火要溢出来般的看着北堂明月拍手叫好的模样，咬碎了一口银牙的说：“北堂明月！你若是要杀我，不要耍阴招！”

    “我怎么会杀你……”北堂明月一脸委屈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眸，却像是狐狸般狡猾。“我是将你昨夜落在我这里的东西，还给你罢了。”北堂明月的一番话，更是让在场的女子都脸色微红，躲闪着低头看向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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