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答应了舅舅后,本想在家休息几天,下周再准备正式去博物馆上班。
不料上午接到电话,齐家现在的主人齐风,也就是齐同瑞的长子,今天路过江城,因为行程匆忙,只会停留半日,但希望能和她见一面。
严嘉见过齐风两次,上一次已经是四年之前,印象中是一个温和的男人,和他的父亲齐同瑞如出一辙。
如果非要严嘉简明扼要地来形容一下齐风的话,呃,大概就是英俊。
当然也可以更加肤浅一点,比如说帅。
接到李家裴电话时,尚且待业在家的严嘉,本来在家里吹着空调,啃着西瓜,追好几年没看过的脑残剧,听到电话里舅舅说她齐伯伯的儿子,也就是她未来的老板齐风来了,想跟她见一面。
她顿时从脑残剧的情节抽离出来,草草换衣服出了门。
严嘉在家里宅了两天,出门时,才知道这座城市已经迎来了最热的季节。
三伏天的室外,像被火炉罩住一样,闷热地透不过起来。
一出单元楼,严嘉就感觉到一股夯气扑面而来。平日楼前花坛,那只不知谁家的小脏狗,一见她就狂吠,今日看到她,却只是趴在草丛里,伸着长舌头,可怜兮兮地喘气。
严嘉转头挤眉弄眼逗它,它也无动于衷,估摸着是被热傻了。
严嘉觉得这么热的天,自己可能也会被热傻了。
她上了热烘烘没有空调的4路公交车,大下午的车内,没几个人,随便找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下。
斜前方坐着一个穿着齐b小短裙的潮妹子。而坐在潮妹后面的,好巧不巧,是个中年猥琐痴汉,眼睛一路瞄着妹子的大白腿,连车子刹车晃动时,也没舍得眨一眨。
严嘉只觉得这画面太美,她都不敢看。
她虽然很想上前,对这种人渣抽一大耳刮子,但也不由得对这种执着的“爱美”之心感到佩服。
待到妹子到站下车,那痴汉,还恋恋不舍地,一直粘着人家的白大腿,目送直到车门关闭。
妹子一下车,痴汉似乎才想起车内其他女性,可除了严嘉,车内就只剩几个大妈。
那痴汉果然转过头,目标对向了对面靠窗而坐的严嘉。
严嘉讥讽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腿,面无表情道:“我裤子挺长,没什么看的。”
痴汉大致在他猥琐的生涯中,没有遇到这么直白淡定的女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面色不佳地瞟了一眼她穿着七分裤的腿,讪讪转过头。
严嘉在罐头公车里,闷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意外的是,当她踏上这条街时,一路以来的燥热,竟然减少了几丝,好像瞬间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爽快地舒了一口气,一吐车上的燥闷之气。又擦了擦额头隐隐未干的汗水,看向街道对那栋面年份已久的建筑。
这条街和她家相隔甚远,并不在一个区,坐车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她虽然是本城人,但上一次来这里,也已经是一年多之前。
这里虽然位置在城市腹地,但与其他高楼林立的繁华处,有很大的不同。
在民国时期,这儿曾是租界管理地,居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中西结合的民国建筑,颇有些风情。
后来因为时代问题,各大家族走的走衰的衰,但因为是许多名门望族的故居,这条街便作为文化遗产保留了下来,免于了这座城市大部分古街拆迁的命运。
严嘉正要去的对面那栋三层楼的建筑,便也是其中。
属于齐家的这栋房子,早年是江城颇有名气的齐氏公馆,如今是名气也不小的齐氏博物馆。三层楼的民国西洋风建筑风格,青砖白瓦,飞檐立拱,并不华丽,但气派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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