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弟客气了,你我两家世代情意,岂是旁人三言两语便可挑拨?贤弟初到冯家只有十三岁,还没有破凡聚气,魏老祖就你这么一根独苗,难免溺爱太甚,家父和在下唯恐长远下去误了贤弟终身,密令族人和下人对贤弟严加约束,使你知晓世间人情冷暖,受尽落拓流离之苦,连你的辈分都压了下去……短短三年,贤弟稚气全脱,修为大进,又得落雪城方大师青睐,前途不可限量,冯家不图回报,只盼着贤弟将来名满天下,重振洛城魏家的声威,不计较冯家昔日管教严苛之事便罢了。”
冯族长说的唏嘘不已,听的人面面相觑,若非深知冯家为人,几乎就要被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再说不出冯家人一个“不“字来。
冯族长不待大家回过神,再添一把猛火:“来人!速速取来八千星晶,给魏贤弟壮行!“
所有人都呆了,便是镇尊和古君行,也暗中佩服冯族长的心计和决断,冯家短短百余年,便傲然青蝉,小荷初露,并非没有理由。
魏无诸,在这样一番剖心表白之下,八千星晶面前,日后若还敢公然为难冯家,便会被人斥为忘恩负义。
一旁的千落,也赞叹冯族长翻手云覆手雨的洗底功夫,日后她要对付冯家,还要细细谋划。
魏无诸面露踌躇之色,他毕竟年幼,被冯族长的诛心巧语迷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魏洛河叹息一声,走到冯族长面前,“多谢冯贤侄好意,老朽时日无多,只想守着孙儿寿终正寝,无诸前往落雪城学艺,老朽决意一同前往,三年来已经受尽冯家恩惠,八千星晶断不敢再受!”
语声凛然,惊醒了魏无诸,他不再看冯族长,搀着魏洛河佝偻的身体,“爷爷,咱们走吧。”
冯族长脸色变了几变,恨不得即刻出手毙了这对爷孙,色不受,财不收,大喇喇就这么扬长而去,日后若有所成,必为冯家大患。
一旁冯立成、冯立言兄弟俩气炸了肺,竞相指着魏无诸的鼻子骂--
“小要饭的,以为抱上阵法师的大腿就一步登天了?没有星晶,你天赋再逆天又怎样?”
“既然这么有骨气,当初干嘛丧家犬一样投奔我们冯家,白吃白喝三年多,拍拍屁股就走,良心被狗吃了?!”
“还没发达就翘尾巴,忘了当初怎么围着三姐姐流哈喇子?”
“哼!缴不出束脩,买不起材料,没有长辈提携,最后照样靠边站!“
魏无诸搀着爷爷,挺起腰杆,话说得掷地有声:“靠边我也是站着,强过在你们冯家当一辈子的狗,弯一辈子的腰!”
三年来寄人篱下,爷孙俩受尽苦楚,魏老伯或许还心存幻想,魏无诸却知道方大师绝不可能收自己为徒,方域之言,多半是看不过眼自己在冯家的处境,扯着方大师的旗号拉一把,救他们暂离火坑罢了。
魏家爷孙俩老的老小的小,一对的修为低微,冯家又居心叵测,他们平安逃离的机会很渺茫,一旦魏无诸被逼着修炼神农道,再也无缘阵法一道,只能任由冯家驱使一辈子。
互相撂下狠话,洛城魏家和青蝉冯家彻底撕破面皮,百余年的交情涓滴不存,再相见犹如仇敌。
魏家爷孙俩紧跟着方域,一起前往镇上的传送阵。
凌小凌看着满脸阴鸷的冯家,懒得再跟这群小人虚客套,径自跟着离去,一路有镇尊和古君行陪同,冯家不敢妄动,不然单凭一个方域,未必压得住冯家人狗急跳墙。
进了传送驿站,魏无诸静静面对众人站好,拱手一揖到底,“今日之事,无诸多谢方公子援手之恩,多谢凌小姐、镇尊大人、队正大人相送之情,无诸日后若得寸进,必有厚报。”
青涩少女,挺拔如竹,语气不卑不亢。
方域敛容回礼:“魏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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