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蜡烛,淡声道:“进来吧。”
诸葛涟细细的眉头一挑,却没说什么。
少年推开门,小心的看了一圈,看到阴影中的诸葛涟,抖了一抖,犹豫片刻才走进来。
“羽,羽姐姐,你的药。”少年将手中小心捧着的瓷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放下时抬头看了羽安一眼。橙色的烛火映亮了羽安的脸,将白日里的苍白冲淡,看起来像是一幅色调昏黄的名家美人图。
少年看得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从怀里掏出拿出两个小纸包放到羽安手里,讷讷道:“这是我在街上买的蜜饯和在店里找到的糖心花 如果觉得药苦,就,就喝完吃一点,很甜的。”
羽安一怔,微微扬唇道:“谢谢。”
这笑着实让人心神动摇,少年不自主退了一步,却被凹凸不平的地板绊了一下,仰头便往后栽。
但他没有摔倒,他被人从后面拖了一下,轻轻的一下,整个身子都恢复了平衡。他转头,只见那貌如女子的男人微笑道:“小子,先别走,回答我两个问题。”
少年在笑意里不寒而栗,抖抖索索道:“大叔,您,您说。”
诸葛涟的表情在少年说出“大叔”二字时略有些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他道:“第一,你这药是完全按照你师父的方子抓的吗?没有填任何药材,尤其是,能让人的病情加重,或者看起来更重的?”
少年一愣,随即大力摇头:“没有没有,我学艺还不精,怎么敢擅自篡改药方呢?那会害死人的啊。”
“很好。”诸葛涟的目光从少年急切真诚的脸上掠过,点头道:“第二,在此刻之前,尤其是午后时分,你有和这位姐姐单独说过话吗?”
这话一说完,少年的目光便往羽安身上一溜,做贼似的,又迅速收回,支支吾吾道:“见,是见过的,在后院,茅…茅房不远处……”他的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声音细若蚊蝇,“我跟这位好看姐姐打了招呼,姐姐说辛苦我熬药。”
“没有别的了?”诸葛涟的声音拉得更长,“说谎的孩子都会得到惩罚哦——”
少年的红脸顿时就白了,慌忙道:“真的只是打了个招呼啊,没有说别的。”
诸葛涟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嘴角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目光如有实质。正在少年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女子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既然怀疑这药有问题,为何不把那老灵医叫来验证?为何要为难一个孩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午后的时候确实在后院遇到了这孩子,当时还想让他帮我传信,但觉得小孩子嘴不严,就放弃了。从中午到晚上,你只离开了半刻钟,这半刻钟里我去了一趟后院的茅房,先后遇见了医馆两名杂役,一位年轻医者,和这个孩子,你若是不放心,就挨个去查,看看我有没有跟他们私相授受。”
片刻沉默,诸葛涟慢慢笑了,“看来是我过度紧张了,你这丫头即便没了灵力,也给人一种不能掌控的感觉。但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小丫头,翻不起什么浪来。”他一摆手,少年虚脱一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原地一片湿湿的汗。
羽安脸色依旧生冷,端起药碗,将整碗黑红的药汁一饮而尽。
苦,真苦!舌头都要麻了。羽安皱着脸往嘴里塞蜜饯,一连塞了三颗,又翻出晒干的糖心草塞了一大口,才压住那股涩苦的味道。‘
诸葛涟看着,眼神意味不明。
羽安也不管他,喝完便和衣躺下,对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能看见的阴影里,她的双臂蜷在一起,右手五指轻轻的摩挲着左手的镯子。
诸葛涟足够强大,足够谨慎,并没有因为她年轻修为低便放松对她的看管,以至于她趁他外出的时候召来的信隼都被截下了。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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