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猛然惊醒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帘熟悉的门移,本来整颗慌乱差点面临窒息的心顿时安分了几分。我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想要驱走方才在梦里的情绪,可每一份情绪都这么真实,那恐怖的场景仿佛已经深刻在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无法驱散。
良久,我感觉到好像有人一直守护在旁边,我敛去几分慌乱,缓缓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可是那人并未看见我,因为他已经撑着头沉睡了过去。
冷峻如峰却也如画俊美的面容,高挺的鼻梁,深蹙下去的眉间,一切恍若几天之前。我不禁伸手刮了刮他的鼻梁,寒冷如冬的心里仿佛被一江春水灌溉,温暖透彻。而停留在他鼻梁上的手,好像已经收不回去了。
瞬间手腕一紧,被精确地人扼住。我觉痛地微微蹙眉,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醒过来的人,不禁有些委屈:“燕遇,你弄疼我了”
燕遇本来充满警惕的神色,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缓缓褪了下来,抱歉地松开了手,但依然淡漠道:“既然醒了,为何不说一声?”
他想说的是,既然醒了,为什么要玩弄他的鼻子吧?我笑道:“我怕打扰你休息。”
燕遇微微一愣,仿佛未料到这一别之后,我竟变得如此贴心。不过,他也不因此感到害羞,或许没有往那一层想,只是淡淡道:“我无妨,你才是伤者,无须管我。”
我闻言突然想起了在山洞时,他被吊在洞穴里的上方,全身狼狈不堪。我缓缓打量着他,虽然已经看不出那股狼狈样,但他的面色却并不是很好。
在心疼之际我也不忘反驳道:“你也是伤者,别告诉我,那手臂上的刀痕都不是伤。”
燕遇轻蹙眉间,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禁一沉,随即摇头道:“以前的伤,现在已经凝结了,就算治,也于事无补。”他虽然说得平常,但更像是要刻意逃避什么事情而故作无所谓。
我不清楚他的往事,而我却想和他一同分担。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治好。”
“若你自身都未照料好,又怎么照料好他人?”燕遇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他心里对我还是存有疑虑的。罢了,有些事慢慢来,过多勉强只会让他反感我。
“恩,也是。医者自己都是一个病人,又该怎么给自己的病人疗伤”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已被换掉,疑惑地看向燕遇,“衣服”
燕遇闻言不禁错开与我对视的目光,神情颇不自然,咳了一声,缓缓道:“当时你衣衫都被撕烂了,白郁为了不让你着凉,便将衣服脱了下来给了你。”
“那衣服也是他换的?”虽然说我与白郁之间并没有私情,但听到是他时,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抵触。
燕遇沉吟道:“不是。”接着,“我帮你换的。”
我错谔地看着他,此刻我是不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让他负责?我想了想,这样的话太失医者风范了。
于是,我只是淡淡道:“哦,这样,谢谢了。”
燕遇也十分轻描淡写地回道:“不客气。”
对于他这种看了别的姑娘的身子后还不甚在意的态度,我莫名有些恼。不客气,不客气,谁要你的不客气了
而这时我才反应到一个问题,他不仅帮我换了衣服,还在我的床边守了一夜。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还是抑制不住那一股油然而生的欣喜。我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伸手掀开被窝走下床,结果脚踝一阵疼痛,我不禁又倒回了床上。
燕遇连忙扼住我的脚踝:“你的脚伤很严重,这几日你还是别走动了。”
我咬了咬唇,忍住疼痛地开口:“很严重?应该不会残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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