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快说吧,我也想听听。”
卫珩点头,“好吧。其实很简单。”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向外望去,“你们说,在这雄伟辉煌的宫城里,除了宫室亭台c楼阁殿宇,还能看见什么?”
楚珺走到卫珩旁边,探头向外望去,元墨珏坐在原处,若有所思。
“青玥年幼时就离开平都,一半时间在瑶谷颜氏族学进学,一半时间在各地游历。要说你我叫得出名字的州县,恐怕她最不了解的就是眼前这个平都。”
“青玥在瑶谷时就常与我通信,告诉我她曾走过的那些地方。她曾在没有客栈的乡县住在平常百姓家,看百姓如何讨得生计:她曾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借住在猎户家,看猎户如何度过难以狩猎的冬天;她曾在大雨倾盆的天气中,帮替富贵人家运柴火的车夫推过陷在泥泞道路上的驴车;她曾见过一场蝗灾过后,颗粒无收的农民在田地里捧着残杆痛哭”
“她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淡然与我们不同,不是因为家族自幼的教导,而是因为看到过太多的人间疾苦,虽没有饱经沧桑,但那颗心已经不会为名利富贵的外物所动。”
卫珩看着窗外的宫城,眼神却似乎已经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兴国自开国以来,两百余年不乏圣主明君,但还从没有过一位,对民间如此熟悉的君主。”
他回身走向元墨珏,眼里甚至有几分激动和热切,“试想,如果有一位几乎是从民间走来的君主,兴国会有怎样的改变?”
卫珩的话带来太多震撼,元墨珏一时没有回答。而那个被提及的当事人,却在卫珩的话语里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那些让人心有戚戚c唏嘘不已的真实的事,一件件在楚珺脑海里闪过。
生存,在哪里都是艰难的。如果觉得生活容易,那么一定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承担了那些不容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些句子对楚珺来说,可能永远都是写在纸上的冷冰冰的字。
半晌,元墨珏看了看那个还倚在窗边的少女,“我明白了。在这一点上,我永远也比不上她。”
他看向楚珺的时候,楚珺也正好看过来,于是他接着道 : “不过,知道和做到,却又是两回事了。她有这个心,可有没有这个能力,还得另说。”
楚珺淡淡一笑,“长兄的意思我明白。时日还长,请长兄拭目以待。”
元墨珏将两人送到大殿门口,卫珩正要出殿门,楚珺却还站在门内元墨珏旁边。卫珩停下疑惑地看向她,她笑着道 : “我还在生父亲的气呢,就不随你回府了,在宫里再‘气’两天。”
卫珩也笑,“‘气’不了两天了,我明日进宫来接你去见我外祖父。”
楚珺一下就明白了,这在外人看来,是卫家对得罪了公主的一种安抚。如果不是时机正好,她去拜访沛国公恐怕会被看做是结交勋贵,虽然她本来就是这个目的。
“明天并不是旬休啊,你不用去金吾卫仗院吗?这么急,我都来不及准备什么。”
“需得马上成行才能掩人耳目,再说,明明是我‘赔罪’,你备什么礼?”
楚珺不好意思地笑笑,“毕竟是长辈,空手就去拜访实在不妥。”
卫珩想了想,“外祖父赋闲在府上也有好几年了,原来征战时候落下的毛病,年纪大了就开始犯,天气一有变化膝盖就疼,所以几乎不出门,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消遣。”
楚珺听了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卫珩知道她有考量,“那我先回去了。”
楚珺笑着送他,“回去替我向父亲道个谢。”
“好。”卫珩又向元墨珏揖了揖,“殿下,臣告辞了。”
“你还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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