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宗臣暗自惭愧,自己差点就想岔了
本来以为她会将皇长子的封地放在自己封邑附近便于行事,没想到她却还防备着二皇女。自己的旧部夏晖是齐州都督,齐州都督府正好是离郓州最近的都督府治段宗臣把朝中局势在脑子里转了一遍,就明白楚珺连办法都帮他想好了,“老臣明白,请殿下静候佳音。”
从那日昌乐公主与皇长子因加封一事在朝上起了争执,武国公表现出支持皇长子后,昌乐公主就与卫家置上了气。武国公世子也是个会行事的,虽然头天还促着公主去跟皇长子道歉,第二日却又与公主去了沛国公府。
沛国公可是景和年间就驰骋疆场的老将,当年与老武国公卫延一南一北号称二虎,在军中威望甚高,连武国公卫朗都十分尊敬。有他说和,就算昌乐公主还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再表现,卫家在公主这儿就算是过关了。
这件事才平息,齐州都督夏晖在按例向京中上书呈情时,附了一道汴州府的折子。说是今年汶水和桓水水位比去年要高出许多,这还不到雨季,恐怕降雨后位于两河交汇处的郓州会有水患,请朝廷拨款,以提前修筑堤岸。
齐州都督的折子递进了宫,汴州府的折子却从到门下省到了工部,孟德辉先一步得知了消息。于是,见昌乐公主最近夹在皇长子和武国公之间势头渐弱,正担心皇长子趁机坐大的孟党忙不迭地跳出来,说了一堆郓州的好处,请求元文谡在郓州为皇长子选择封地。
元文谡没有多犹豫,将郓州东平县封给了元墨珏。
彼时,楚珺正在扶风楼西楼后的舒意台上饮茶,听闻孟党在朝上之举,冷笑一声道 : “东平成了封地,收入不纳国库,朝廷便不用管开支。皇长兄一个才封王的皇子,一年的封地赋税都没收过,哪有钱筑堤?若是没有筑堤而使河水泛滥,这头一年要交到皇长兄手里的赋税泡汤了不说,恐怕还要背一个治地无能c百姓蒙难的恶名。我就知道,这么一个‘好机会’,孟党怎么可能错过?”
而元墨珏见了楚珺,只笑着问了一句话。
“汶水和桓水真的涨水了吗?”
兖州,荣安侯府。
荣安侯殷士诚进来时,元紫琰正在看一封信。
“京中来的消息?”
元紫琰点头,将信递给他,“五皇妹转递的皇长兄的信,说是京中一切都在控制中,他的封地封在了郓州东平,不日就会派心腹登门拜访。”
殷士诚接过来,边看边道 : “当时这位昌乐公主还是个没封号的皇女,在平都无依无靠。她来找你,说是能为你与皇长子联络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个有本事的。”
元紫琰轻笑一声,“直到现在,孟党都以为五皇妹和皇长兄水火不容。孟党在京尚且被蒙在鼓里,要不是我与五皇妹一早就说好了,恐怕现在比孟党还糊涂呢!”
殷士诚将看完的信丢进香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备一份厚礼,等着皇长兄的人登门拜访了!”
“只备一份?”
元紫琰反应过来,“是,五皇妹那儿也不能落下,安抚也是必须的。不过,把府邸留给她打理已经够冒险了,我可不想让老三那边知道,我人在兖州,还送了东西进京给五皇妹。”
殷士诚挑眉道 : “马上年关了,就算不回去过年,也总得送些东西进宫,向陛下略表心意吧!”
元紫琰了然,笑着帮殷士诚斟了一杯茶,“还是你想的周到。”
殷士诚端了茶笑道 : “你惯会拿好听的哄我,拿我府库里家当的时候也从来没手软过。这次是不是又要我贡献些啊?”
元紫琰笑得更灿烂,“我的家当可都在平都呢,侯爷忘啦?在这儿就只能靠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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