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前从江海起飞时已经看到了日出,然而抵达了阿姆斯特丹,时间却已经返回凌晨五点,对于第一次坐长途飞机的人来说,或者只此一项就足以让人感觉到世界之神奇。飞机在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降落,按照预定的行程,众人将在这座欧洲第四大地机场停留约三小时左右,随后转机飞往法国里昂。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然,即使在机场内部,也有着许多的地方可以消磨时间,超大型、甚至大得有些喧宾夺主的机场购物区,机场二楼汇聚的世界美食,各种各样的特色咖啡店、休息室、浴室、冥想室,而在史基浦机场中,甚至还罕见的有一家博物馆与机场赌场。在抵达之前便已经了解了情况的众人一时间兴奋无比,下了飞机之后报备一番便三五成群地分头行动了。家明一时间倒没有什么想去地地方,只是在二楼栏杆边找地方坐下,看着巨大玻璃窗外那瓢泼地大雨与迷离的灯光,与几个男女同学最后才决定好去处的王图佳居然跑过来叫他:“顾家明,跟我们一起去玩吧,他们打算去赌场看看。”
“赌场?呵,我不去了,我不会赌。”
“我也不会啊,不过梁明超啊、李松啊他们会,以前去澳门玩过的,罗静雯也说会玩哦,这是正规赌场,去看看没事的,去吧。”
看她说得热情,家明笑着重复:“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哦。”美女有自己的矜持,重复过两遍之后,自然也就不再多说,挥挥手转身离去。
这帮人走了之后,东方婉提着她的小包从楼下跑上来,兴高采烈地也不知道要去哪,看见家明坐在这儿,皱起鼻子轻哼一声。头一转,趾高气扬地跑开了。
家明坐在那儿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地方可去,在上一段生命时,他虽然说是隶属日本裴罗嘉本部的杀手,但从成名之后,加上与源赖朝创搭档的那段时间里,更多地行动都是在欧洲,包括为了瓦解幽暗天琴的那一年多时间的卧底,包括后来源赖朝创死在了欧洲。包括两次看见简素言的出手,也都是在欧洲辗转时地经历,这个机场他来过好多次,二一四年地时候被一帮警察盯上,他甚至在机场里装满了炸弹,后来被警察及时发现拆掉了一部分,但也爆炸了两颗。据说死了十多人,现在想起来,不由得有些怀念。
这样想着,他按照记忆往那爆炸地两个房间过去,走到一半才发现道路不通,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二零零零年。零三年扩建之后才有的那两个大厅。随后到一四年炸掉后又没有了。感觉真是奇妙。
回想起那时候每一次来到这机场时地感觉,看似轻松,其实每一次都紧张得不得了——当然那或者也并非全然的紧张,当时的他是习以为常的。随时都绷紧着精神,注意着周围的一切,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下意识地推算着出路,有地人会觉得杀手可以很潇洒、很轻松,当然某些菜鸟刚走上这条路时或者会那样。但是只要多遇上几次突如其来的枪击或是警察围捕,这样的潇洒和轻松绝对会一扫而空。死亡的威胁足以让人的内心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或许能够保持着轻松与从容的表象,但在人地内心深处就绝对会扭曲变形,从那之后,敏感与紧张就会成为你的一部分。每个晚上你都无法保持真正的安眠了。
当然对于经受过裴罗嘉训练的杀手来说。早在出道之前,就已经习惯了那种危机四伏的心境。但习惯并不代表正常。只有在这个时候,走在机场内部超市的明亮灯光下,他才能够清晰地看到当时的自己,他就在前方那样从容地走着,有时候穿西装,有时候穿机场人员地工作服,有时跟身边地人谈笑风生,有时站在货架前仔细地挑选着免税的商品,有时点上一杯咖啡,坐在窗前悠闲地看雨。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景,他都会在不到零点五秒的时间内或者用枪、或者用刀、或者只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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