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摸他眉心痛苦的皱褶
——这可不太对劲。
常笙画再一次对自己这么说。
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呢?
常笙画仔细地想了想,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具体的想法,有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在脑子里转悠,可是她又捕捉不了那丝飘渺的线索。
她对宁韶明的感情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常笙画注视着正坐在沙发上消食的宁韶明,他微微垂着眼帘,带着几分酒足饭饱之后的酣然困意,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英俊到近乎华丽的面孔也在酒店温暖的灯光中变得不再咄咄逼人。
当他不出声的时候,甚至有几分典雅温柔的美感在缓慢逸散,令人心旷神怡。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看也很优秀的男人。
但是这并不符合常笙画的择偶标准。
应该说常笙画从来都没有把“择偶”这件事放入到自己的人生规划里。
所以
常笙画觉得自己日久生情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吧?
常笙画如是想。
“我说,你在想什么呢?”宁韶明冷不丁地出声问道,他发现了常笙画的脸色也奇怪。
常笙画一下子从深思之中回过神来,原本有点失去焦点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笔直地落在了宁韶明身上,带着平时那种仿佛能够解剖人心洞悉一切的寒意。
有时候宁韶明觉得她这是在y一u一kn一一h一呆久了的职业病, 好像看什么人都像是奇奇怪怪的不明人士似的。
不过常笙画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了,宁韶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也有点不太舒服,不由得没好气地道:“看着我干嘛?明明是你发呆了老半天,没听到你的手机在响吗?”
常笙画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
她拿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斯文德的名字缩写,便在接听的同时,常笙画起身走到阳台那边了。
宁韶明看着常笙画这么一路往阳台的方向走,顿时就觉得更加不明所以了。
宁韶明也看到了那是斯文德的电话,按理来说除了是在说话不方便的公共场所之外,常笙画还不至于在他面前避讳接电话吧?
已经很久没有被女魔头区别对待了,宁中队长表示他很心塞,但是又觉得自己的心塞很奇怪,只是他不是喜欢把事情往深里探究的人,所以也没有想太多。
常笙画倒是在挂断了斯文德的电话之后,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避让开了宁韶明,跑到阳台来接听一个内容不怎么需要保密的电话。
常笙画不由得开始猜想着小狮子此时的心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有点状态不对,常笙画总觉得自己的猜测带着太多主观的成分,以前那种游刃有余地预测人心和行为的能力似乎突然就失灵了。
——是真的不太对劲
常笙画第三次这么想道。
看到常笙画从阳台上像是幽魂一样飘荡回来,然后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保持着思想者的姿态,宁韶明觉得更加奇怪了,不由得伸手在常笙画的面前挥了挥。
常笙画机警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又有点失神。
她看到了宁韶明手上的烫伤,便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应该去买一份烫伤药
不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跟烫伤没什么关系但是也不妨碍什么,对吗?
“我说”被抓住手腕的宁韶明更加茫然不解了,微微用力,把手抽了回来,宁韶明警惕地问:“你这是中邪了么?”
明明十几分钟前还是一片正常的啊!!
常笙画并不回答,只是再一次用那种让人后背发麻的目光打量着宁韶明,好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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