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不掉地挂在那里,让人总想伸手替他拂去。
常笙画一心两用地想,斯文德没说错,这个人的皮囊已经足够吸引人给他卖命,偏偏他自己不当回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明明能靠脸吃饭,偏生就是要靠才华。
气氛变得有些莫名怪异,像是风里突然添加进了什么东西,将空气都挤得粘稠起来,糊着人的思维都变慢了。
宁韶明微微动了动唇,正想说话。
“常,我跟你说……哇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斯文德大叫一声,一下子打破了过分粘稠的气氛。
宁韶明和常笙画同时扭头一看,一眼就看到斯文德捂着眼睛在往回跑,一群歼龙的队员们躲在门或者窗户背后,眼疾手快地把差点儿撞上墙的斯文德拽了回去,藏起来装死。
宁韶明一头黑线,“他们在做什么蠢事?”
常笙画很淡定,“总有那么几天在犯病,习惯就好。”
宁韶明表示真不想习惯这种事。
常笙画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宁韶明卡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空,“忘了……”
常笙画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算了。”
风夹着雪吹过,宁韶明一连打了三个喷嚏,鼻子眼睛都红了。
常笙画啧了一声,“回去吧,病号,回头感冒了,楼大医生又要找我算账。”
说起来也是莫名其妙,宁韶明生病,关她什么事啊?!
宁韶明忽然抬起头来看她,眼睛红红的,衬得他这么个一米九的大男人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他说:“常小花。”
“干嘛?”常笙画准备往回走,闻言,便回头看他。
宁韶明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好像真有点感冒了,他小小声地道:“我是不是又太任性了?”
常笙画奇道:“你什么时候不任性?”
宁韶明垂下眼睫,看起来莫名失落,“我好像总是做得不够好……”
也许常笙画才是对的,他不够强,而且就算再强大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让计芎他们自己成长起来才是更正确的决定。
可是他又有点不甘心,想证明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把身边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起来,让所有人都不用再像是他母亲那样,一个人扛到崩溃都不愿意出声,只能用死亡来结束一切苦难。
为什么人总有那么多东西想守护,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做得到呢?
常笙画说她想要成为z国心理学领域的王,光是听就让人觉得她有这样的底气,好像那是迟早会实现的事情,可是他想开口说点雄心壮志,却那么像是在异想天开。
常笙画看着宁韶明脸上的不甘心,眼神有点复杂,“那你想做下去吗?”
“我……”宁韶明抬起眼帘,望着她,目光充满了刀光剑影的矛盾。
“很多事情不是靠着下决心和拼了命就能做到的,也许你有一天会发现,你的努力毫无意义,在这个过程中,你甚至可能丢掉更多的东西,最后连自己都找不回来了——”
常笙画冷静的声音讲述着事实,足以让人心头沸腾的热血都冷却下来。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继续吗?”
宁韶明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其实走别人走过的路会简单很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这么做,你要变成百分之一,其实很困难,也没什么必要,”常笙画如是说,仿佛是劝诫,也像是警告,“你有比别人更高的起点,为什么要跳到更矮的地方往上爬?”
“那你呢?”宁韶明反问,“你要做那百分之一吗?”
常笙画冷淡地道:“我已经在做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