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仔细想想,好像周围的收费站是挺多的,从望海县来市里的路上,好像就有五六个收费站,基本上每个县在自己的地界上都要拦一下。靖城去省城更远,规范不规范的收费点肯定只会更多。
这两年,中央三令五申要加强治理公路“三乱”的力度,不过看起来效果似乎还不怎么样。原因并不难理解,竖根杆子就能收到钱,投入小,来钱快,这对于来源少,财政情况困窘的地方政府来说,显然十分划算,有了地方保护主义在其中作祟,乱设卡、乱收费、乱罚款的公路三乱自然也就屡治不好了。
这种情况对于货物流通,尤其是民间经济的发展显然有着非常大的负面影响,不过包飞扬现在只是一个副县长,暂时还不管不了。他笑了笑说道:“好吧,不管是收费站,还是什么关卡,该交的钱都由我来。”
“那要是罚款呢?”司机又道。
包飞扬道:“罚款?你好好开车,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罚款的。”
“这个还不好找?超速、闯红灯、鸣喇叭,随便给你找个理由,你还能不给钱?还有啊,这要是真有人拦车敲诈勒索,你可得赔我钱啊!”
“我看你才像是勒索。”包飞扬不怒反笑,他摇了摇头,摆摆手示意司机离开,不准备再乘出租车了,钱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听司机说得这么玄乎,真要是在野外出了点什么事情,那还真是冤枉了。
出租车走了以后,包飞扬又拦了一辆“二轮车”,所谓二轮车就是自行车,专门载客的。听说他要去车站坐车去省城,二轮车司机就建议他去国道边上等车:“很多车都不进车站的,你在外面等车,车多而且还便宜。”
包飞扬前世也是从基层做起的,在底层混迹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很快将事业做大,有些事情差不多都快忘记了,听到二轮车师傅提起,他才想起来。不得不听从师傅的建议,去国道边上,拦了一辆车,也是从靖城去省城的,价格倒是便宜,只要二十五块钱,而且还是卧铺车,有一个床位,不过车也开得慢,大概要十个小时左右,得凌晨两三点才到省城。
车上人不多,还有好几张空铺位,包飞扬找了个空的铺位坐下,看着昏暗混乱的车厢,脚臭混着汗味,一股股的奇怪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的体验倒是很多年没有过了,恐怕今后也很难碰到。就算他想要体会民情,随着地位越来越高,事情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少,要关注的问题也不一样,与底层生活也会越来越远。
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就随意地跟车上的乘客闲聊起来,大巴不时要停下来带客,有时候甚至要绕到城里,其间也碰到了两处收费的关卡,快两个小时才出靖城市市界。
夜色渐深,车厢里的人大多开始休息,包飞扬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刚刚进入迷糊状态,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嗨,臭*子,敢挠你大爷……哎吆,疼死我了!”
“放开,你们放开我!”
“吆吆吆,这小妞挺辣的啊,你挠了咱们三哥,这事可不算完啊!”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手他马的往哪儿摸呢?”
“大爷摸都摸了,怎么滴,这婆娘挠了咱们三哥,这事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包飞扬连忙从床上做起来,隔着车窗向外看去,只见七八个人围着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那一男一女好像正是车上的驾驶员和售票员,女的包飞扬也见过,三十岁左右,挺丰腴的一个女人,打扮也比较时髦,旁边还有一个人,正拉着人小声哀求。
“哎哎哎,大哥啊,咱们过路费也交了,你们不能够这样吧?”
“你眼瞎啦,没看见他挠我?她凭什么挠我,我不就是摸了下她的屁股嘛,她要是不服气,也摸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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