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城王宫永安殿。夜半三更,却灯火通明,姜戎站在廊前,盯着地上没有呼吸的榴莲,杀机沉沉。
榴莲比他大三岁,于他十二岁时跟了他,到今天正好整整九年。即打理他的寝宫琐事,也是他的通房丫头,王室有规定,年长十二岁时,便会安排宫女教他房中术。
虽然,姜戎并未真与榴莲行过房事,但年少时伴在身边的人,总与旁人感情不同。
卓安也是一脸阴骛,他同样也与榴莲相处了九年之久。榴莲脾气好,从不会大声说话,今日,竟然“不慎”落入玉清池溺亡,大王不信,他也不信。
榴莲是在去给隐秀轩送东西时出的事。她是奉了姜戎的旨意去的。
姜戎因心情烦躁,已近一个月没去过隐秀轩,心中却惦记着柳夭夭,去,怕自己心情不好,惹得大家都不开心,不去,却又怕她胡思乱想。
安排榴莲送点小吃小喝,无非是想安安她的心,岂知,这一旨令,却害了榴莲。
姜戎把视线扫向跪在一旁的两个宫女身上,她们是跟榴莲一起去隐秀轩的。
“你们说,榴莲突然不舒服,才在玉清池边坐下歇歇,以致无意翻掉进去的?”姜戎阴冷地盘问。
两宫女小声问答“回禀大王,是”
“她面色发黑,明明是中了毒,还不实话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宫女吓得哭起来“奴婢们将东西送到隐秀轩,便告辞云少使返回,只掌宫侍令吃了云少使给的一块糕,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拖出去砍了”姜戎烦躁地挥手,自从把这云芷弄入宫,好象就没一天消停过。
两宫女哭得撕心裂肺。
处置了两个宫女,安排了榴莲的后事,姜戎虚脱般倒在宽大椅中。
“卓安,拿酒”他已控制自己好久没喝过了。
“大王,难道你真信是云少使害了榴莲?”卓安狐疑地望着姜戎。
姜戎浮起一抹虚无的笑“你认为我信么?她有什么理由害榴莲?我知道这一定又是母后的手段,可是我能怎样?弑母?她杀榴莲无非是想害云芷,害不了,也给我打个醒,让我以后别再违逆她,那日本来去召侍赵婉贞,正好出了宁翰的事,让她希望落空,我早知道她不会善罢干休的”
“刚杀的那两个奴婢估计也被她们买通了”卓安叹道。
“母后手段层出不穷,可以是买通,也可以是控制她们在意的人”
“大王,要不你就跟那赵婉贞做做戏?”
“我偏不”姜戎眼中泛起阴冷之光,“你去给任千打个招呼,让他寻赵豪杰个错处”
卓安愣了下,“太后只这一个亲侄,大王是不是再考虑下?”
“她能杀我的人,我只不过教训赵豪杰一下,总也得给她一个醒,别总是任性妄为,再说,我想通过这事,让任千跟赵家彻底翻脸”
“大王英明”卓安转身而去。
任千顶了南瑄现任司寇一职,赵豪杰则顶了朱夷的缺接任小司寇。
任千虽对姜戎表明了忠心,暗中却还是跟赵家来往密切。接到旨意,快把他给愁死了。
赵豪杰的错处,根本不用找,明眼看去都一堆一堆,想他一花花公子,哪里肯正经做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月倒有二十天都不到任。
单凭他缺卯一事,就能处治他几十回,可他真敢动手么?赵豪杰那是什么人?是太后娘家直系单传男丁,他要敢碰掉赵豪杰一根毫毛,保准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可大王的旨意也不能违抗啊,下这么一道难为人的旨令,明显是要他表忠心,他是想表,但总得给他留条活路吧。
任千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在赵豪杰又缺卯这日,对他进行罚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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