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去捡,却有几个枯木般的手伸出来,将他死死揪住,再也挣脱不开。
我和田慕青见厚脸皮情况危急,连忙从旁边援手,厚脸皮也用山镐和铲子打倒几个村民,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再想找掉在地上的蛇皮口袋,却让围上来的村民踩到了脚下,土窟中本来就黑,又有血雾笼罩,哪里还找得到。
厚脸皮低头寻找蛇皮口袋,稍稍一分神,竟被一个村民张臂抱住,当即滚倒在地,后头的村民蜂拥上前,只见血雾中伸过来数十条干枯的死人手。
我心知大势已去,三个人在这一死了之,也不用去想往后怎样了。
这时一阵yīn风卷至,尸气弥漫开来,我和田慕青手里的火把险些灭掉,心中大惊,却见那些村民一个个吐出血雾,怪叫声中从后往前纷纷倒地,倒下的立时朽木般一动不动,眼前血雾太重,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拽起趴在死人堆里的厚脸皮,刚一抬头,血雾正在散开,只见一张面如白纸的人脸。
那人披散了头发,看不清楚面目,那张脸在颈中一转,脑后有另外一张脸,巨口连腮,蟒袍玉柙上全是血迹,四肢撑地,拖着一条肚肠,正是逃出地宫椁室的土龙子,它此刻从高处爬下来,转着脑袋张开大口,将周围的血雾吸口中,只听无数冤魂发出凄惨的哭声,在土窟中反复回响。
7
土龙子在yīn阳枕上躺了千年,元神已散,可能形魄中仍留有一些对这个村子的仇恨,见了脸上有树皮面具的人,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嚼,带起一阵yīn风扑面而至。
我心里想着别怕,身子却不住发抖,咬紧牙关,握起火把往土龙子脸上打去。
土龙子不像yīn魂附体的村民,根本不在乎火光,恍如不觉,张开过腮的血盆巨口,当面咬来。
我心想这要让它一口咬上,我上半身就没了,急忙推开田慕青,自己也侧身闪躲。
厚脸皮从地上爬起身,抡开山镐,一镐凿在了土龙子的头上,凿出个大窟窿,可土龙来势不减,对这厚脸皮就是一口。
厚脸皮叫声“哎呦”,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刚好避开了这一口,土龙子扑得太狠,它收势不住,“呼”地一下从zhà弹上爬了过去,转身想要接着吃人。
我脑中忽一闪念,只凭我们这三个人,不可能跟土龙子对抗,可它如今将村中的血雾全吸走了,岂不是变成了祭品?
此刻土龙子又处在zhà弹和怪树之间,我心知这个机会稍纵即逝,也顾不上再想是否可行,我和田慕青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气,拼命推动横倒在地的zhà弹。
厚脸皮看出我的用意,他还坐在地上,来不及转身,就用后背顶住zhà弹,两脚蹬着地帮忙推。
几十年前落在村子里的重型zhà弹,弹体不下七八百斤,之前我们在另一侧推,由于土窟中间地势低,往上坡方向根本推不动,此时却是往反方向推,三人发声喊一同用力,zhà弹轰然滚动。
距离不过两米,土龙子刚转过头,那颗zhà弹也到跟前了,它要是站着,或许能迈过来,可它向来是四肢撑地爬动,身子位置低,眼瞅着zhà弹从土龙子身上滚过去,七八百斤的弹体不亚于一个大铁滚子,当场把它压成血ròu模糊的一片,zhà弹滚动到怪树近前,声响戛然而止,弹体消失无踪。
我喘着粗气,定睛看去,只见土龙子几乎被zhà弹压扁了,遍地都是鲜血和内脏,鲜血流向土窟中的大树,要说也怪,别的东西一接近怪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土龙子的血却从地上流过去,而且它被zhà弹压扁的ròu身,也像被无形之力往那边拖动。
土龙子吃了傩婆变成的血雾,傩婆中又有活神的血ròu,此刻它血流遍地,ròu身当即被那株大树吸了过去。
傩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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