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的锦袄,就下手挑出绿宝石的发簪,红配绿,是古代的绝配。
掌珠懒洋洋接过,韩世拓又作主为她选了白玉簪子,点翠花钿。掌珠看了看,满意上来。因这满意才淡淡地道:“去了,可早回来。”
“当然早回来,”韩世拓在掌珠面颊上亲一口,羞得甘草和绿窗往后面退。她们天天的看,可到今天还是不习惯。因为这位爷是不分时候的,想亲奶奶就上去一口。幸好还分个地点,没有亲到房外面去。
“过年前让掌柜的请伙计们,他们说今天回请我,我要是不回来用午饭,你一个人可记得爱吃的多吃几口,不爱吃的就不吃。”韩世拓交待掌珠。
掌珠心中喜欢,但白眼儿他:“我是孩子吗?不要你交待。”
“我不交待你,谁交待你?”世子爷才说到这里,他的妾鱼贯而入。甘草见到忙道:“姨娘们来给奶奶请安。”
掌珠立即就火了:“不用装相!我受不起!”她毫不留情面,不给自己丈夫留,也不给妾室留。这是从明珠好表妹说“我们家不纳妾”那天开始的。
她一发脾性,韩世拓就慌了手脚,一迭连声地唤道:“掌珠掌珠掌珠,过完年就打发走,你又为这个生气了?”
“哼!”掌珠冷笑:“正好,你有话交待她们去吧。”见梳妆已成,拂袖就要起身,又走来一个侯夫人的丫头,她知道新奶奶厉害,进来就叉手陪笑:“老老太太病了,请太医抓药呢,侯夫人让奶奶早饭后一起去看看。”
韩世拓在这个空当里,挥袖子让几个妾出去,皱眉:“你们怎么又进来了,不是说不要来不要来。”
福花等人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怎奈世子爷半点儿不理。妾室们出去,聚到一起流泪。这是娶的什么奶奶,简直是阎罗王进家,把个世子爷慑得死死的,半点儿手心都出不去。
她们从早到晚的等,想等到世子一个人在时,再对他说上一说。可等来等去,见今天和昨天一样,正房里传早饭,早饭过后世子和奶奶都是新衣裳,并肩走出院门。
福花等人面有绝望,难道真的让撵到家庙上去拜佛烧香不成?
掌珠直到过了曲桥才不生气,夫妻正要去见老老太太,又遇到文章侯送太医。文章侯唤儿子:“代我送送,再看着人把药抓来。”韩世拓走开,掌珠就一个人去问候老老太太。
她边走边想,老老太太年纪早就有了,从冬天起就犯咳喘的厉害,只怕今年过不去。若是过不去,将办丧事。
掌珠扼腕有了叹气,她新进门还没办过大事情,若是能主持这丧事,也能让亲戚们不再背后对着自己说嘴。
侯府中也有几株梅花,北风吹起也往下落。掌珠就边踩着梅花,边一件一件地想寿衣可齐备,棺木也应该是早备下的吧?
见老老太太的正房就要到时,她遇到一双怨毒愤恨的眼光!掌珠不由得怔住。
这是一个年老的妇人,和祖母差不多的年纪,皱纹不比祖母少,白发却比祖母多。深若鸿沟的皱纹,和她眼中的激动痛恨,让掌珠心生凛然。
她头一个想法是,祖母和她到底有什么仇恨,恨得祖母不进南安侯府,而这位南安侯夫人却像是把一生都搭了进去。
只看她白发怨恨就能清楚。
掌珠当然向着祖母,也不用别人再介绍这个瞪住自己的是谁。她旁若无人,无视这眼光,扶着甘草继续往房中走。
“你就是那贱人的孙女儿?”南安侯夫人的怒火终于爆发。这是她一生的怒火,也是她从知道小姑子进京后的怒火,更是不能阻拦掌珠进门的怒火。
她要羞辱她,她是长辈。
她要羞辱她,她的身边站着几个侄子,总不会向着她。
南安侯夫人双手在袖中箕张,恨得指甲也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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