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殿下这一行,车马显赫,而又静街开道的,两边人没有敢抬头。他们走过以后,余伯南怅然。
他没有认真的猜测殿下们是往袁家去的,但也隐约觉得这是往袁家去的。他想到董仲现后来几次说过的话:“太子殿下相当的器重小袁,”余伯南听过以后,就更加的生气。这像是告诫他,你得不到宝珠,是袁训比你能干,能得殿下的欢心。
其实董仲现是爱惜余伯南,敲打他不要再和袁训胡闹。
此时站在当街上,两边纷纷是刚才迎驾跪下才站起的人。这些人,昭示的不但是殿下们的威仪,更带给余伯南很大的震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以后不再有遗憾,就得上进才行。
见行人可以走动,余伯南牵马而行。
小厮见他不上马,若有所思的有心事,就不敢打扰他,也牵着马跟在后面。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余伯南问自己为什么这样?
宝珠固然是最好的!这一点余伯南绝不怀疑。青梅竹马之恋,很多在一生之中不能消去。可他这般痴痴,自己总是受到伤害,这也不叫好。
路边两个妇人扭打出来。一个揪住另一个的发髻,一个扯破另一个人的衣带,街上的行人见到都大笑:“打得好,看你们哪一个不如别人。”
余伯南双眸直了,滚雷声声从心田滚过。哪一个不如别人?他这才从万般纷杂的思绪中理了个头。
他不能不如袁训。
没了宝珠,他也不能自认不如他。
得不到和不甘心,让余伯南和冯家四少都对袁训耿耿于怀。是这件事情不仅失去了宝珠,不仅是他们诚恳地上门求亲被拒,而被拒的原因却是宝珠要留下给别人相看,还有一条就是这件事已上升到男人之间的争斗。
争的是这份儿脸面。
余伯南幡然醒悟,顿时不是滋味起来。我不如他吗?我哪一点儿不如他……这句一直盘绕心头的话,今天内涵不同。
要他服气,估计比登天都难。
……
袁家热闹异常,家里全做是来不及,从附近酒楼上定席面送来。小雨已经不下,却打得地微湿。恐沾了衣裳,新种的桃李花和还留存的旧年梅与红叶下面,铺上大红毡子,席面就摆在红毡上面。
太子殿下带着小公主,本来是想坐房内安席面。可瑞庆小殿下见到桃花薄发,虽然疏落绿叶中花更疏落,每株桃树上只有两、三点嫣然薄盈,也一定不依的要坐在外面。
就用一个黄花梨大屏风稍作遮掩,掩住为首的席面半边。
余下的人,坐在两边,或坐在屏风外面。
近中午时,十几桌席面已铺设开来。太子这桌席面上,坐的是两位殿下、南安侯、袁夫人和安家的女眷、袁训和宝珠。
掌珠算安家的女眷,也在这里,袁夫人说小夫妻双双对对的好看,韩世拓也在这桌。一桌十二人还差上一个,又坐上南安世子钟恒沛。
外面是袁训同僚冷捕头等人,太子党中苏先等十几个人也和袁训一起下本科,凡是家人不在京里的,袁训都请过来同喜互贺。又有诸家走动勤的亲戚。袁训并不是南安侯正经亲戚,但他不约,老太太脸上有光,也是要约的;又有常五公子中在五十名以内,天下举子中的五十名内,都不能算低,袁家安家去贺常府,常府见前十名中有袁训,打发长公子伏霆来道贺,见太子殿下在,更没有回去的道理。
安席以后,袁训取一个杏花红色自斟壶,让宝珠捧着。自己取了一个小巧的梅花杯,让宝珠满上,带着宝珠来到袁夫人面前跪下。
袁夫人忙道:“这可使不得,应该先敬殿下才是。”太子殿下却是赞成:“没有父母,哪有自身,理当是先敬夫人才是。”
瑞庆小殿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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