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当天就来见我,把使用的银钱和人说得清清楚楚。”
二太太说一件事,触霉头一件,又连日也劳累上来,城府也不要了,阴沉也抛开,火道:“他就什么!”
老太太狠瞪她一眼,恼怒着先骂起来:“你姑丈分明是好亲戚,都是让那死去的人害的,又有你们都不约束丈夫吗?以前怂恿你大哥闹的,头一个就是老二!”
老太太不怎么发脾气的人,偶然来上一回冲冠怒,二太太也只能偃旗息鼓,悻悻然先把自己火气压一压,没好气地道:“您老人家又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姑丈他说的话才最要紧不是。”她拖长了腔:“这牵涉到姑母那天怎么动身是不是?”
三太太也没听说过,请老太太快说才是。
老太太叹气:“说起来,妹夫倒真的是个周到人。当天他来见我,对我说以前好也罢不好不罢,但你姑母嫁到他家的,他认的。他说出殡那天,抬棺的人本应该从南安侯府出,摔孝盆的也应该是钟世子,可想到死去的人对他们都没情份,真的全是钟家的人出来,怕死去的人死了怨气还不解,在地上不安宁。”
二太太撇嘴:“他这还是骂我们不贤德呢。”
“你管他骂什么去!他肯管就好!”老太太又要骂,再才冷笑以对媳妇:“回想几十年,又见他这么通情达理的,我知道你们不愧,”
从侯夫人开始,到二太太三太太全红下脸。
“我愧上来,说不必,她的东西全给了世拓,自然件件由世拓承当。你姑丈说他要分担,他出银子钱。”
二太太三太太忙问:“出多少?”
家里每个房头的使用衣裳,都有一辈子的。可外面流动的钱,却从来不足。也难怪她们着急。
老太太伸出手指比了一比,三太太感叹:“这也算好的了,可怜姑丈一生没享过姑母的福,她走了东西也没落下,却还要出这些钱。”
这笔银子把二太太堵得无话可说,她又明知道南安侯不缺钱,出这笔银子只会让南安侯更体面,而南安侯的体面,将又是文章侯府的难堪。
二太太见有钱,还是气怒攻心上来。她不假思索又挑了个刺:“摔孝盆的怎么是钟世子,应该是身为长房的大老爷才是?”
老太太、侯夫人、三太太异口同声反驳二太太:“世子还不好吗?”以后是世子承担家业,世子出面代表的是南安侯府。
再说那大老爸,他肯出面吗?
老太太冷笑:“以前老爷们骂得人家可不轻?”文章侯兄弟不服南安侯妾生子,大老爷是跟着南安侯任上生的,回京后让韩家兄弟到处大骂:“不是我姑母肚子里出来的,这辈子别想上台盘。”
侯夫人叹气,又道:“南安侯府三位老爷全丁忧去官,听说皇上还说了一句,说这兄弟三个人守嫡母之丧,全是贤德的人,还赏赐了东西。”
二太太真正悲愤了。
守嫡母的丧,有长子一个人就行了,犯得着一古脑儿全跟上来。全跟上来,还不是给外面人看的。
你们犯得着兄弟全辞官,显摆着你钟家满门是人,我韩家自然全不是人。
这个对等本身不应该成立,可有以前弹劾来弹劾去的旧事在那里摆着,自然就钟家全是人,韩家都不是人了。
二太太就差恼得一头栽到地上,三太太想想前情后事,也跟着叹道:“不容易啊,换成别人家里,怎么肯三兄弟全辞了官呢?”
这房里的话头儿总和二太太不对,二太太忍气闭嘴。钟家三兄弟辞官又有什么?他们一共四个儿子,大的是世子,二的在外面做外官,因为做外官道儿远,夏天棺木不能等,二爷钟行沛就没回来,七天的功夫,马也跑不过来。
第三个第四个,全是科举上有名的。他们还愁什么?腾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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