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这一会儿留下的人,不管冲着小袁将军在校场上的机智灵活和杀伐果断,还是冲着他做了爹,都为他喜欢。
夏直重重的拍着袁训肩膀:“小爷,你这就正儿八经的算长大。”顾玄武是个文人,最关心的就是文字,他殷殷地问道:“可起了名字?想来贵宝眷不会独断,应该会小袁将军来起,”
这不是老先生的孙子,他也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打算贡献几个绝好的字,供袁训挑选。
袁训虽然喜欢得都控制不住自己,但还能敬重别人。这就轻施一礼道谢:“多谢顾先生,家父没有辞世以前,已经起好名字。”
再对着别的人团团一礼,心里头喜欢,这个礼行得说不出来的潇洒:“多谢各位,在这儿无酒,不能摆桌子席面,等有集镇或有酒的地方,容我再感谢吧。”
“阿训,到我这儿来。”辅国公看完信,招手唤他。袁训走到舅父身旁,嘴一咧,又是欢喜不禁的模样:“舅父,我当爹了。”
辅国公笑容生辉:“好好,”他叮咛道:“以后更要稳重了,可不再是小孩子了。”袁训笑嘻嘻:“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把他兴头的,就忘记他昨天和我睡一个帐篷,半夜里差点把我踹下床。”陈留郡王又取笑起来。
当兵枯燥,郡王解决的方式就是没事儿开玩笑,袁训到他身边后,没有疑问的成为他取笑最多的人。
袁训对姐丈扬扬下巴,那表现是你怎么还提这事儿?他哎呀着道:“那不是前几天让人夜袭,又夜袭人的,半夜里做梦杀敌呢,当姐丈是马,想这马怎么不动,就给了一脚。”
陈留郡王笑道:“我不怕,我只盼着你回家去,也这样对你媳妇就行。”那宝珠踹一脚,会是什么哭模样呢?
袁训冲他黑黑脸盘子,继续和辅国公说有女儿的话。旁边有个凑趣的,沈渭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找到空子就插进去话:“当爹是什么滋味儿?”
没成过亲的人,问题也多青涩。
书案后,陈留郡王让人把康才带出去连夜审问,夏直等人也就退出。沈渭见袁训和辅国公不走,料想他们另有话说,去外面等候袁训。
他是来告诉袁训,把蒋德照料得不错。袁训说等下再去看看,小沈将军就在帐篷外面看月亮。那年青的面庞上还是寻思着,当爹是甜的,还是咸的?
至于怎么跑出来是咸的这话,得问他脑子里怎么蹦出来这句。
…。
帐篷里面只余下陈留郡王、辅国公和袁训三个人。袁训背负双手,面色凝重,踌躇满志中有几丝兴奋:“定边郡王也牵扯进来,依我看,这是一件大案子。”
“你想多了。”陈留郡王打不起精神的模样,手随意地按在书案上:“以前就这样,有一回定边郡王来寻我,要我和他一起收拾项城郡王,”
袁训迅速转过身子,目光炯炯:“后来呢?”
他郑重其事,陈留郡王和辅国公都让他逗笑。陈留郡王更要笑,而且随意的还打了个哈欠:“小弟啊,没那么多大案要案让你办,张辛这事儿也是他知道的太多,这是他自己找死。你别太放心上,查,归你查,不过看你紧张的,你放宽心更能查得好。”
他说完后,辅国公点头笑笑,表示附合。
陈留郡王甚至笑道:“听说你不是头一回办案子,工部和外官勾结贪污的案子就是你经手办的,拿下五十六个官员,”
“五十七,”袁训纠正他。
“好吧,五十七,四品三品的官儿让你拿一批,你有胆!要不是这次去京里,”陈留郡王在这里停一停,谨慎的把帐篷扫一眼,哪怕帐篷里只有三个人在,也把角落看过后,才继续往下道:“见到我们那表兄,”
辅国公又好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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