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太后宫室,皇帝心情放松下来。还有小六在院子里作怪,皇帝扑哧一乐。
小六扛着个长木头杆子,上面舞着一面旗,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看样子书写的是小六本人,所以也只能他自己看懂。
他昂首挺胸在院子里走一圈又一圈,经过的太监宫女哈腰叫着:“六二爷好哇,”小六乐得哇哇笑。
太后关于御史们又弹劾袁家的敲打浮上皇帝心头,皇帝负手含笑出去。不过就是京城上方扬几面旗子,御史们又大惊小怪。皇帝赞成他们无事就生议论,总是一个提醒。但听与不听在皇帝自己。
表弟的孩子为争二爷都要打起来,他光哄自己的孩子就足够忙活。
皇帝有眼线,胖小子们和萧战的大旗挑的高,那立威风的正宗袁二字样让皇帝哈哈大笑。
战哥儿素来是淘气,加福要是只此一家的二爷,他可就把自己岳母也给否了,真正袁二爷从此成假的。
小六的旗子又在太后宫里乱晃,小六就出宫一天,这几天一直呆在宫里。他顿顿催太后多用饭多吃补品皇帝也有耳闻,小六说的话“太后您赶紧好,跟我回家去讨公道”。
这表弟有二心,难道从小六这小小孩子就想当袁二开始不成?
出来时满腹怨气的皇帝,带笑回到御书房,把御史们密折弹劾袁家的推到一旁,取过有关官员们的奏章,此时能平心静气看进去,批阅交给阮梁明处置。太子府上现送来奏章,皇帝才又隐隐动怒,脸上也不太好看。
齐王府上后一批抓的妾与通房,又查出来求过大天教。无一例外的,也是想先于主母得孩子。
皇帝咬牙骂道:“狼子野心!”想到由争宠而通妖人,再多些什么还不上天吗?重重批上一行字:“尽皆处死!”让人送还太子府上,把太后说齐王也委屈的话想起来,皇帝忍忍气,让人把齐王宣来。
齐王战战兢兢进来,不知道头上又掉下什么大祸,见皇帝还算温和,只是语气讥诮。
“你年长于太子,虽然建府第比太子晚,朕先赏给你人,后赏给太子。而今给太子的人好好的,至少没办出伤朕脸面的事情。你的呢,到你府上就南橘北枳,你府上水土倒有这么差!”
从皇帝到齐王都知道太子府上四个美人儿还是活泼泼黄花四朵,但逢年过节就跟着加寿进宫撑场面,的确算是安分守已的典范。齐王心里不服气,暗叫着冤枉,却不能分辨。
好在没有斥责太久,三言两语就让齐王出来。直到出宫门,年青的齐王惊魂稍定,他不知道有太后的一篇委屈论在前,皇帝所以不苛责他。齐王只觉得侥幸,对于一干子妾与通房尽数死光,因为是皇帝说的,更有大难临头之感。
跟他的人见殿下精神头儿不佳,嗫嚅着出主意:“找个地方散散心也罢,”
齐王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倒还有心思散心,再散......”我的命就此没了这话不愿意对着奴才说,齐王跺跺脚:“回府。”
......
廊下菊花是今天新换的,有几株昨天没有见到的异种,花开比海碗还要大,有几个断头在花叶里,再看院子里的小六,头发上簪两朵,一左一右,一紫一红,跟个菊花成精似的还不算,两个耳朵上还各夹一朵,走两步掉下来,太监捡起来,小六再夹到耳朵上去。
放眼京中,敢在太后宫里掐花的也只有袁家的孩子,窗内坐着晒日头的太上皇和太后毫不生气,看在眼中笑声不断。
太上皇眯了眯眼:“这样多好,你又有生气了。”太后嗔道:“您盼着我没有不成?”
“我是瞧不起你,又和皇后、容妃对上了,原本只是受凉,装病不吃,结果风烛残年的,真的病了不是?”太上皇哼哼两声。
太后想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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