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在二门外面心惊肉跳,轻唤儿子:“寻你母亲来见我,要紧。”柳云若不明就里,答应着,飞快的走开。
这里的路可以通往袁训当作正式客厅的地方,也是一个直视二门,观察进出人等的方位。
果不其然,很快关安慌慌张张出来,带着探询用目光到处搜索。柳至猜到是袁训打发来的,但他还没有把话和妻子说清楚,往下一缩身子,错开几步避开关安眸光。
关安在明处,他在暗外,他躲避相对容易,就见到关安往别处去了。柳至怕别的人见到自己,原地依着树根不敢乱动。直到柳云若带着柳夫人过来,柳夫人又好气又好笑:“你今天愈发鬼鬼祟祟,你又怎么了?莫不是嫉妒袁家得了第七个孩子?”
柳云若也不解,但见父亲吩咐:“玩去吧,我和你母亲有话说。”柳云若却懂事上来:“我看父亲也像避着谁,我把风。”走开十几步,斜倚着杏树下面装着在乘凉。
柳至见他听不到,一把按住夫人肩头。用的力气不小,吓得柳夫人打个寒噤,抚着胸口觉得魂走了一半,埋怨着:“有话好说,青天白日的,谁能……”
“回家去!把我前几天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取来!”柳至目光炯炯,认真的好似准备吃人。
诧异就更在柳夫人心头转动,下意识的反问:“往这里再送吗?咱们的礼物送的不错……”眼珠子有片刻的不能移动,随后,她面上的血色唰地如退潮般卷了下去。
“你再说一遍?”柳夫人哆哩哆嗦。
柳至加重语气,却放悄语声,但他严厉也加重:“前天,我说的东西,一样不少的取来。快!赶快!”
柳夫人总算省悟丈夫的话不容忽视,她腿一软往前摔在柳至胸膛上。手指捏着衣襟不摔倒,但关节因用力全都发白:“你,你说的是真的?”
“云若,见到你父亲没有?”关安绕了一圈又回来。柳至带着柳夫人往树后面又是一躲。
柳云若泰然自若:“没有啊,就我自己在这里吹风。”
关安抓差:“侯爷急着找柳大人,走,你当儿子的兴许找得快,跟我一起找他。”
柳云若说声好,头也不回的跟他走了。
两个人过了小桥,树后柳至扶着妻子再出来,扳正她到身前正要再说,柳夫人带着惊魂稍定,喘息着问:“你要我取的,是给云若定亲的东西吗?”
“是。”柳至镇定而流利:“取来,不要送到客厅上给称心如意,想法子送到国夫人面前,或者送到侯夫人面前。”
柳夫人的疑问还需要确认,接着刚才的话问道:“前几天你对我说,有人给云若相中一门好亲事,你说对方门第过人,我还说京里门第高的没有我不知道的,猜来猜去你都说不是,就是指这一份儿备的东西?”
“是。”柳至面无表情:“夫人别耽搁功夫,小袁叫我去呢,想来他正在见太后!”
柳夫人又有一下子哆嗦,战战兢兢问道:“我正要问你,太后她能答应,皇上他能答应吗?两家外戚结成亲戚,皇上难道不担心?”
“我没功夫回你,取东西来!”柳至把她轻轻一推,转身大步走出树丛。
直到他进二门,柳夫人还没有平息惊骇,但腿脚上吓软的力气回来。虽然她还是不敢相信,但她默默的往最近的角门去,打算按柳至说的去取东西。
……
柳至一进二门,就让一个小子揪住。天热是个原因,小子满头大汗:“我的柳爷,你让我们好找!跟我走,太后这就要见。”
“你家侯爷呢?”
“也在那里。”
闻言,柳至抿抿唇,知道袁训言而有信。他挺挺胸膛,大步走去迎接这在他脑海里转动十年,终于先来的场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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