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太后喜色有一丝,太上皇也会认为与生下来不到一天的加喜有关。
也正因为太后没有喜色,太上皇不肯含糊这事,哪怕到了睡的时辰,也宁愿陪着太后继续坐着,也方便他细细地猜测太后忽然而来的心事。
早上出宫的时候还没有,有了加喜就是太上皇都觉得稀罕,生七个了不起,太上皇跟着喜欢,认为太后也应该是喜欢才对。
就是有心事,也应该为加喜而散开。怎么会有了加喜反而添出心事?
忠毅侯最近的殷勤浮现在眼前,太上皇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也只能是他又添新事情。
“你可以说了吧?”太上皇催问。
失神对着夜色深处的太后茫然:“说什么?”
“你的魂儿都不在这里,去了哪里?你就说哪里。”太上皇抚须:“你不说也行,明天我问忠毅侯。”
太后明显有了不安,她露出不想面对的神色,支支吾吾道:“问他作什么,”又道:“该睡了吧?”先于太上皇往内殿走去。
太上皇就不着急问,因为后天加喜洗三,他还会陪太后去袁家。太后跟女眷坐着,太上皇是臣子们相陪。到时候不用宣,忠毅侯也就在面前,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他跟去,和太后睡下来。
年老的人睡眠少,睡眠有时候也浅。今天睡晚了,是走了困,太上皇闭目,却没有入睡。
耳边,没有一会儿,太后悄悄的翻了个身。太上皇没有动静,太后低叹出来。
前后约盏茶时分,太后翻过来翻过去,叹上十几声。
太上皇忍不住了,坐起来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你睡不安?”太后让他惊吓到:“你不是睡着了?”
“让你搅和的没法睡,说吧,忠毅侯让你惯坏了是不是?又出难题给你了?这一回比较的难,难的你也没办法,所以存在心里下不去?”太上皇不悦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去当将军?要不然,就是又兴出妖魔鬼怪的心思,反正他歪点子比较多。大臣们说皇帝这次战役,是我在位时没有的。我是比不了,我没有这种把自己往诏狱里送也不在乎的臣子。将帅不和好几年,梁山王真受得下气,陈留郡王也是仗着你才嚣张,你呀你,有心事赶紧说出来,不要背着我助长他们。”
太上皇絮絮叨叨地话没有别的含意,而他指责的袁训不怕进诏狱,换个角度来看,亦是一种夸奖。但“诏狱”二字,触动太后伤痛心肠,本不愿意说出来的她,嘴唇颤抖着和盘托出:“他在十年前就把加喜亲事定下来。”
太上皇不但还是没事人,反而明了,他笑容出来:“我知道了,你为不能定加喜的亲事在生气,我说怎么加喜来了,你还有心事?这加喜都不能冲走的心事,应该是在加喜身上,我早应该想到。”
“定给柳至。”微弱的嗓音又道。
“呵呵……。!”笑声嘎然止住,太上皇震惊的呆若木鸡。
太后对他瞄一眼,眸中已有泪光:“这个孩子让我担心的不行,他在十年前,柳丞相开始对加寿下手的第二年,他离京的那一年,和柳至把儿女亲事定下。”
太上皇嘴唇也哆嗦着,一回神头一句话:“这话足有十年了!加寿进京是冬天,她当年过了一周岁生日进京。第二年忠毅侯带走你的两个宝贝孙子,把你眼馋的不行,加寿当年两周岁,而今年,加寿十二周岁!”
有片刻的停顿之后,太上皇怒气冲冲下了床。
太后心中升起不妙:“你去哪里?”
“太放肆了!”太上皇这样回她话,披衣走了出去。
……
皇帝是个苦差使,还在批阅奏章没有睡。闻报说太上皇到来,皇帝放下笔走出御书案,见到太上皇已经进来。
宫灯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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