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锦缎流光溢彩,单这一件已造价不菲。上面摆着的东西,乌黑中透着圆润细腻,隐隐发出金石光,是个砚台。
阮瑛阮琬小,认不出来这东西的朝代。但只要看到这父亲这二叔眼光锥子似的扎上面离不开,也就知道这是一个好东西。
俩孩子毫不客气一个张开手臂,把柳至挡住。另一个利落的,“啪”,盖上盒盖,从背后解一个什么抖开,不客气的往里一塞。直到塞进去,柳至父子才看清楚,这是一件大包袱。
柳至失笑:“哈哈,这叫明抢。”
挡他的是阮琬,收东西的是阮瑛。配合默契,活似在家里事先演练过的俩孩子闻言,回柳至道:“二叔(父亲)说这是赔的礼,一瞒十年难道不赔礼吗?”
柳至怕怕:“这话能不能别再说,听的我足够了。”
收到包袱的阮瑛盯着另外两个东西,嘻嘻道:“今天只要给的满意,就不再说了。”
柳至板起脸:“你跟你二叔学坏了。”但招招手,小子们打开另一个长的卷轴,把一幅古色古香的画展开来。
“收收收!”阮家两小子再次配合得当,阮琬直接往柳至怀里一扑,八爪鱼似的困住他。柳至忍俊不禁:“既然拿出来,遇到你们,还敢指望收回来吗?你又扑我做什么?”
又取笑阮琬:“刚才不应该洗澡,让你扑一身汗水回家。”
说话中,阮瑛又收好这一件,包袱里放不下,但让小子们卷起来,放到他背后,同时,虎视眈眈看着柳云若,生怕他过来抢。
柳云若咧咧嘴儿,却也没有动。
“第三件”,阮家小兄弟精神抖擞。看上一看,一样收起,再喊出来:“如这般的,再拿七、八十件过来。”
柳夫人送菜上来,也又笑得银铃一般,打趣道:“好大口气,七、八十件子的听着就吓人。”
她见到卷轴的一角,就看出是丈夫心爱之物,过年才肯拿出来给长辈们品题。但相对于恢复在太后面前的柳家地位来说,她也不心疼。
拿手的菜,流水般上着。好的东西,流水般的上着。阮小二不知道有没有拿到手软,反正出门时,叔侄父子都背得鼓囊囊。吃过晚饭来的,也又撑的打着饱嗝。
柳至送到大门外,小二摇着他的手道别,只有一句话:“兄弟我,让你,让给哥哥了。”
柳至把他肩头拍打着,感动装不下似的不得不表露在面上。他嗓音深沉,眸子比繁星更深邃:“谢谢兄弟,好兄弟!”
小二把他的手最后又是一握,松开来扭身带着孩子们离去。
走出街口,阮瑛摸摸换到跟随小子身上的大包袱,还是不太乐意:“二叔,就这些死东西,就把加喜妹妹让出去了?”
小二露出笑容:“成!你懂事不少,知道这东西哪怕秦皇汉武的,也是死的。哪抵得上一个加喜?但,柳家是十年之约,咱们捏鼻子认栽吧。”
星光下他又一次注视侄子和儿子,也都是俊秀之人。不是故意等着加喜,却还没有定亲事。
昨天加喜一出生,小二跑回家见父兄:“大好亲事,大好亲事。给瑛哥也行,给琬倌也行。”父子三个准备加喜洗三的时候对太后提出来,不想今天一早袁训就让拿进诏狱,到下午,真相露出,原来袁柳早有约定。
把小二鼻子气歪,一是不当兄弟是兄弟,把兄弟瞒得好苦。二是阮家亲事就此不成。最后才是问柳至收回东西,这一条跟前两条相比反显得不重要。
但小二也够兄弟,黑脸前来出了气,长手取足了东西,把亲事只字不提,心甘情愿的让了出去。
谁让这二位兄长是十年之约呢?
“是个咱们收东西的好时候也不错,记得袁伯父家里也得大取一回,到时候放机灵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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