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音。他让她可以。
但即便经过那么多年,她依然娴熟那些自小养成的动作,那些深入骨髓的习惯与反应,她像鬼魅一般的在森林里前进。
当她到了山谷底部,开始往上爬时,那弯银月也爬到更高的夜空,她伸手攀抓着山坡上的树干,看着那弯在林叶之间的明月,忍不住想着。
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
是否正和她一样,仰望着同样的月?
银亮的光线刺着他的眼。
男人从昏睡中醒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是很确定他人在哪里,他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眨了几次眼,仍无法将那刺眼的光线眨掉,他试图挪动了一下脑袋,才看见刺着他的眼的光线,是床头柜上,那条银链的铃铛造成的。
小巧的铃铛反shè着从舷窗里透进的晨光。
他头痛yù裂的躺着,重新闭上了眼,将脸埋进枕头里,却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甜的味道。她的味道。
忽然间,知道自己人在哪。他在她床上。
几乎在同时,想起她已经离开,还有昨天晚上他在酒吧的斗殴。
莫名的怒气依然存在于心中,没有因为昨夜的暴力和酒醉而消散,虽然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深深再吸了一口属于她的气息。
胯下的yù望,无法控制的硬挺了起来,就像最近几年,他每次看到她都会有的反应一样。
这一切,只是让愤怒、不爽和沮丧加深,他却无法强迫自己离开这张干净、柔软,充满了她气味的床。不应该是这样,过去五年,他不想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复杂,所以从来没有对她出手。
他和她合作得很好,他负责往前冲,她专门处理善后。她需要工作,他提供了一个工作给她,而且她做得很好。一直以来,她就只是个朋友,一个伙伴,一个搭档。
这样很好,他也不想破坏这样的关系。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么做是对的,现在他却不知道,过去这些年,他究竟是为什么要为她忍耐那些无止境的挫折感。
他知道她会走,总有一天会。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以为自己清楚明白,也能够接受这件事,直到现在。她离开了他。
她该死的、他妈的、毫无预警的,离开了他!
那女人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衣物、牙刷、梳子都在原位,她甚至把那条铃铛都取下了。
她就这样走了,除了韩武麒那张彷佛在嘲笑他的名片,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好像这艘船、这间房、这张床、这条银链,还有他,都不值一顾。
好像对她来说,他什么也不是!
沸腾的怒气,让他睁开了眼,他万分不爽的爬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拿来垃圾袋,抓起她床上的枕头和床单,把这间房里所有她使用过的东西,包括那条银链全都塞进垃圾袋里,然后拿出去扔掉。
跟着他开始收拾这像猪窝一样的船屋,他把每一间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到甲板上修好了坏掉的太阳能板。
在她来之前,他就是一个人过日子,现在当然也可以一个人继续生活下去。如果她可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他当然也能将她抛在脑后。
他解开缆绳,发动引擎,当他握住cāo纵杆,却忍不住顿了一下,他抿紧了唇,紧绷着下颚,为自己还有那么一时迟疑而感到愤怒。
去他的红眼!去他的搭档!去他的女人!
他扳动cāo纵杆,将船驶出码头,离开那个他停留了超过一个月的地方。
船屋的离去在河道里引起阵阵的波浪与涟漪,但不久就慢慢消散,水面缓缓又恢复静止。
那是一座为了挖矿而建造的小镇。
小镇已被废弃,镇上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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