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请尽管吩咐。”
捕头连连点头,心念一动,立刻开口道:“赵家是沧南六姓之一,在宜苏很有权势,平日里我们也要敬畏三分,却没想到一夜之间满门被杀。凶手这样赶尽杀绝,可想而知绝不是等闲之辈。这件案子恐怕会很棘手。阁下是叶家家主,在江湖上负有盛名,希望能为官府参谋一二,帮忙缉拿真凶,为死者讨回公道!”
这番话诚挚恳切,叶凌霄也不禁动容。他当即应允:“这个当然,义不容辞!”
捕头见他答应十分高兴,便让画师不必再画,将已有的人像卷起收好,朝赵府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叶凌霄点头,跟着他进了赵府。
由于中庭池塘的隔断,大火最终没有烧到前院。此处景物未改,楼宇依旧,叶凌霄走着走着有些恍惚,仿佛下一刻赵明璋就会从里面迎出来。他感到无限悲哀。
内宅的火已彻底熄灭。衙役们在仍有余温的废墟中搜寻,将一具具烧成焦炭的尸体清理出来搬到中庭,整齐地排放在池塘边。叶凌霄看到那些面目全非甚至难辨人形的尸体,忍不住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恶心感。捕头面有不忍,见他如此忙关切地询问是否不适。叶凌霄蹙眉摆手:“无妨。”他迅速收拾好心情,重新睁开眼来。
仵作在逐个检验尸首,不断地往手中簿子上记录些什么。捕头叫他过来,问有何发现。仵作翻着记录回答,没有中dú迹象,肢体舒展,口鼻无烟,有些骨头上有凶器留下的缺口,应该都是在起火之前就已遭人杀害。
捕头问:“看得出具体死因吗?能否分辨凶器是什么?”
仵作思忖片刻:“皮ròu上的伤口因为被火灼伤,已难以分辨清楚。骨头上的伤口有一些确实特别,但在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捕头待要再说,叶凌霄抢问道:“这些尸体都能确认身份吗?”
仵作摇头:“大多只能分辨xìng别年纪,具体身份很难确定,因为那时大多数下人都在房内休息,凶手应该是趁他们熟睡时下的手。”说着伸手指向最远处两具几乎融为一体的尸身:“那两具是在主人房里发现的,在床铺的位置上,而且肢体相缠无法分离,估计是临死前紧紧抱在一起。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赵明璋与其夫人。”
叶凌霄用力深吸一口气,跟随仵作走到那两具尸体旁边。确切地说,这是一团尸骸,几乎难以分辨究竟是哪一个的手脚。仵作蹲下身去,伸手指向骸骨各处,对捕头和叶凌霄解释:“这两具身上有多处砍伤,生前一定受了许多折磨,很可能是失血过多而亡。”
叶凌霄只看了一眼,便仰起头来不忍再看。不久以前,赵明璋夫fù还在旁边的水榭中宴请自己,席间虽有暗涌,也不乏欢乐。音容笑貌宛在,叶凌霄实在无法将那鲜活的面容与眼前焦炭联系在一起。他冷静片刻,想这二人以如此姿态共赴黄泉,又不禁深深感慨。
捕头由远及近扫了一眼,问道:“所有尸体都在这里了吗?总共多少人?”
仵作翻了翻手中记录:“根据赵家户帖,应有五十四人。目前才清理出一半左右,而且有些已残缺不全,衙役们还在找。”
叶凌霄由近到远地看过去,疑惑道:“好像没有赵家小公子?”他再三确认,隐隐生出一丝希望。
仵作道:“确实还没发现婴儿的尸骨,不过婴儿本身幼小脆弱,这场大火烧了这么久,很可能已彻底化为灰烬,找不回来了。”
叶凌霄垂下眼帘,眼里一点星光熄灭了。捕头朝仵作摆摆手,叹息道:“再找找吧,再好好找找!”
两人继续往内宅走,昔日胜景只剩断壁残垣,了无生机。叶凌霄从焦土瓦砾中跨过去,巡视一圈,只觉满目疮痍,令人压抑得喘不上气来。捕头带他往赵明璋和唐纾云的卧室走。如今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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