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想要撮合郝风楼和凌儿?郝风楼这个人,确实不错,凌儿和他,倒是般配,不过郝风楼是有妇之夫啊,这事儿,难。”
朱高燧对这大哥,向来戒备深重。朱高炽在套他的话,他哪里肯上当,只是打了个哈哈:“这是我的胡言乱语而已,昨夜吃醉了酒,昏昏沉沉的,哈……恭喜皇兄,如今监督国政,不日,就要克继大统了。”
这话儿实在诛心,吓得所有人面如土色。
说话的魅力就在于,每一句话,得看什么人说。比如不日就要克继大统这番话,在太子口里出来,那就是心有所图;在大臣口里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在寻常百姓口里说出来,这就是妄言国是;可是偏偏在朱高燧口里说出来,即便是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多半也只是摇摇头,骂几句这个混账,又在胡说八道。
可是说者‘无心’,说者‘胡闹’,这听着的,可就是要命了,但凡有一个人露出些许的得意之色,但凡是太子殿下稍稍应了一句,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怕是用不了一天工夫,就要传入天子的耳中,用不了多久,他这个监国的太子,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正因为这么一句‘戏言’,早让解缙人等吓得冷汗湿了后襟,一个个紧张的看向太子,生怕太子殿下没有听出话外之音,不能从容应对。
朱高炽脸色一沉,却是斥道:“三弟,休要胡言乱语,父皇延年万岁,克继大统四字,是我们做儿子的能说的么?父皇对你多有溺爱,你更该感激才是,岂可如此胡言乱语。”
朱高燧只是笑,道:“是,是我胡言乱语,是我胡言乱语,啊……天色真好啊,风和日丽,臣弟告辞了。”
他似乎了解了恨,倒也洒脱,自动有人给他分出一条路来,便飒然而去。
倒是在人群之中,却不知是谁在嘀咕了一句:“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听了这话,朱高燧脚步微微一滞,眼眸掠过了一丝冷然,嘴角勾起,浮出几丝冷笑。各有不同,自然是说他这老三,是个草包、废物了。
朱高炽却是背着手,气度非凡的目送着这个兄弟,嘴上含笑,可是眼中的冷漠,终究还是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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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那舟师早已去远,群臣自然各自散去。、
太子回到东宫,詹事府这儿,一句热闹起来,事到如今,天下的大小事务,自然也就落在了詹事府上,甚至内阁和翰林院,也专门派人在此值守,以备不时之需。
朱高炽的心情,却被自己那兄弟破坏殆尽,他负着手,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虽是刚刚回来,却并不觉得疲惫,只是驻足的时候,眼眸微微一沉,淡淡道:“来人。”
有个太监小心翼翼走进来,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有古怪。”朱高炽慢悠悠的道:“这里头,肯定有古怪,那老三虽然荒唐,可是依着本宫看,他不会空穴来风。”
倾听的太监一头雾水,哪里晓得殿下意有何指,却只得弓着身,继续听着。
朱高炽又道:“看来,这郝风楼,和本宫那妹子之间,真有点什么,本宫倒是想起什么了,他们是老相识,在镇江的时候,就已认识了,问题看来就出在这里。你,去……寻赵忠,寻赵忠那个奴婢,让他好生查一查,要查清楚才是。”
这太监道:“殿下要查什么?”
朱高炽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面露微笑:“查一查郝风楼和荆国公主的私情。”
“奴婢遵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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