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柳蔚坐在椅子上,揉揉发痒的鼻尖,咳了一声,心想是谁在骂我?
而后柳蔚继续对脚边的儿子吩咐:“试管。”
小黎乖乖的绕到桌子另一边,取了一根试管,递过去。
柳蔚看也没看,只切了一块灯笼皮,放进试管,再递给儿子。
小黎接过,如之前所有的操作一样,将澄清如水的液体,谨慎的倒入试管,再盖上塞子,放到酒精灯上去烧。
烧了不过两个呼吸间,试管内的液体便变了颜色。
将数据记录下来,小黎想到什么,抬起头,望着娘亲:“爹,你是不是着凉了?”
柳蔚头也没抬:“没有。”
小黎撅着嘴:“我听到你打喷嚏了。”
柳蔚不耐烦:“做你的事。”
小黎闷闷的低下头,想了一下,嘟哝:“肯定是昨天夜里着凉的,容叔叔说,你在林子里待到半夜,不是他拉你回来,你都不回来,夜里露重,你肯定着凉了。”小家伙说的非常笃定,但又不敢说太大声。
但柳蔚还是听到了,她蹙着眉,放下手中的解剖刀,转头,盯着儿子:“你容叔叔还跟你说了什么。”
小黎不说话。
柳蔚索性起身,走过去。
小黎怕了,赶紧摇头,小心翼翼的后退:“没说了,没说了,什么都没说了……”
柳蔚一愣,她本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之前倒是不知,容棱还有与小黎说自己事的时候,但看小黎这摸样,却分明是此地无银。
柳蔚眯起眼,顺手将椅子拉到前面,指着椅子,道:“坐下。”
小黎抿紧了唇,怯怯的望着娘亲。
柳蔚又将椅子拉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坐下。”
小黎咽了咽唾沫,眼珠子四处看,看到了房梁顶上,正在捋自己黑毛的珍珠,忙喊了一声:“爹,我看到珍珠嘴角有血,它肯定去停尸房偷吃尸体了!”
正顺毛顺得心安理得的珍珠闻言一愣,黑豆般的眼睛闪神一般望向下头,鸟脸满是无辜。
柳蔚看了珍珠一眼,见它懵懵懂懂,毫无异样,皱起眉,再转过头来,眼前,却哪里还有小黎的身影?
“臭小子,越来越鬼了!”柳蔚暗骂一声,看着敞开的窗户,沉了沉眸,突然,目光一转,朝还呆呆傻傻,浑然不知现下情况的珍珠唤了声:“下来。”
珍珠乖乖的扑扇着翅膀,飞下来,老实的停在柳蔚手上。
柳蔚噙着笑脸,摸摸它的头:“珍珠啊,容棱与小黎,往日都说些什么?你可知道?”
珍珠木木的眨眨眼,然后“桀”了一声。
“不知道?”柳蔚继续摸着它的头:“你日日跟着小黎,你怎么会不知?再想想,是不是没想起来?”
珍珠有点委屈,又叫了一声:“桀桀……”
它真的不知道。
柳蔚勾着的唇角,慢慢平下来,眼神,也深了下来。
珍珠看柳蔚突然变脸,吓得有点颤,它扑腾着翅膀,想飞走,可脚被抓住,怎么都飞不走。
它慌了,忙怯怯的叫唤:“桀桀桀桀……”
柳蔚面色一平,顺手从旁边拿了根绳子来,拴住它的两条腿,将整只鸟放到桌上,然后,一边继续做自己的事,一边道:“想起来之前,就这么呆着吧。”
珍珠委屈极了,它不大的身子拼命折腾,可奈何柳蔚绑得好,它怎么扑腾都挣脱不开,最后,小鸟儿沉默下来,安静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待柳蔚由检验完两只灯笼,才听珍珠幽幽的叫唤一声:“桀桀桀……”
柳蔚手一顿,将试管放下,看向珍珠:“说清楚。”
珍珠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的继续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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