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百姓,什么克扣军饷,什么任用私人,甚至连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都翻腾出来,罪状足足一摞子。
别说砍头,就算是剐了他都足够了。
他是彻底领教了义州兵办事的厉害,真他娘的仔细!
朱传志什么希望都不报了,只求能死得痛快,可是有人告诉他,说张恪要召见。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能见王爷就证明还有一丝活路,只要巴结上了安东王,那就攀上了高枝儿,腰杆一下硬起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张恪的书房,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朱传志,本王刚刚看了你的罪状,一言以蔽之,罄竹难书。大明武将该有的缺点你是一点也不少,而该有的优点却是乏善可陈。让本王想找个大发慈悲的理由都没有。”
天!
这他娘的不是要用自己,而是死刑宣判啊!
一下子朱传志就跌倒了谷底,浑身无力像是面条一般,伏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刚刚开春的天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仿佛从桑拿房刚出来。
“王爷饶命,饶命啊!”
“别鬼叫了,若是真把本王惹恼了,你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啊,还有活路!”
朱传志立刻止住了哭声,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变脸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朱传志,宣府眼下的情况如何?”
“启禀王爷,一个字,乱!两个字,太乱!”朱传志搜刮肚肠,把知道的全都倒出来:“原本总督熊廷弼还算有些本事,励精图治,可是魏阉掌权之后,各地镇守太监日益嚣张,熊廷弼完全被顾俊牵着鼻子走。去岁传说要招募新军,顾俊就弄了一大帮闲汉在身边,日夜操练。还给服用什么仙丹,说这些人是天兵天将,简直就是疯了。”
“的确是疯了,顾俊不过是一个阉宦,不值一提。至于熊廷弼,朝廷已经让卢象升接替他的职位,本王巡边到此,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王爷神威,所向睥睨,卑职恭祝王爷旗开得胜,建功立业。”
“嘴还挺甜的,算是一个优点。”张恪道:“不过本王想来不喜欢听甜言蜜语,你要想活下去,就要证明肚子里确实有货。”
“是,卑职明白。”朱传志慌忙答道。
“该如何彻底解决宣大的乱象?”
“王爷,小人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筐,哪敢说国家大事啊?”
张恪微微一笑:“在义州兵中,每逢大战,别说游击将军,就连小兵都有进言的机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只管说,没用本王不听就是了。”
朱传志偷偷观察,张恪固然杀气很重,可是实际很随和,并不像一些人毛病比官都大。想到这里,他也倍受鼓舞。
“启禀王爷,卑职以为如论是整顿军队,还是清剿白莲,都不是麻烦事,凭着您的虎威,绝对是举手之劳,只是有一事王爷或许要先注意。”
“何事?”
“钱,也就是银子。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宣府下辖的军户有五六万之多,连续四五个月没有发军饷了。本来大家都以为新君登基,能够发放军饷,可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动静。听说朝廷倒是拨了一些银子,只是根本没有一个子到当兵的手里。”
朱传志见张恪认真听着,越发大胆,说道:“王爷,卑职可是听说您点石成金,辽东富庶,粮饷众多。若是您能给大家伙发军饷,大家肯定都会听您的命令,不说二话。”
“怎么,让本王出钱?”
朱传志老脸一红,羞赧道:“王爷,您就当养一条狗,给根骨头。”
“放屁!狗还能看家护院呢,也不瞅瞅,你们这些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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