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微微晃动,两人倚在河边的栏杆上,任由略显寒意的春风吹拂着,陈雨轩恢复宁静的少女姿态,语音柔如春水:“我还没有问你从哪里来呢?一个古老的中医世家还是偏僻的山村。”
在陈雨轩眼里,凌威落拓,懒散,以及对姑娘的一点羞涩和不安,完全不属于城市,至少落后于这个社会好多年。
“从来处来。”沉默了一会,凌威回答得有点模糊。
“到哪里去?”陈雨轩接着问。
“到去处去。”凌威这次回答得很快,可是跟没有回答差不多。
“你是不是想出家做和尚。”陈雨轩娇嗔地说道:“怎么打起了禅机。”
“不是禅机。”凌威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我是个孤儿,不知道出生在何处,又怎么能知道走向何方。”
“对不起。”陈雨轩有点歉意,每个人都有心中的痛,揭开是一种近乎鲁莽的举动。
“没关系,我从小就知道。”凌威淡淡说道:“习惯了就好。”
习惯,多么无奈的话,习惯看着别人合家团聚,习惯孤单单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习惯一个人过生日,回到一个人的家。陈雨轩可以想象那种痛苦,微微叹息一声,转了个话题:“你的医术如何学来的,中医需要无数经验的积累和过人的天赋,我不相信你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现在的境界。”
“一次意外,我曾经躺在床上两年,后来坐轮椅,那是生不如死的事情。”凌威的声音变得有点凄凉:“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诵中医典籍,想象和钻研针灸来打发时间。”
凌威没有再说下去,陈雨轩也没有再追问,作为一个医生,她知道病人的那种痛苦,不是病魔的摧残,而是那种大小便都要人服侍,完全失去尊严的滋味,就像一道伤疤永远刻在心中,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触及那份回忆。
“以后会好起来的,到了我们保和堂就是一家人。”陈雨轩轻声说着,她清晰感受到凌威硬朗的脸颊下深深的痛楚,一股女性特有的温柔慢慢升起。
“谢谢你信任我。”凌威微微笑了笑,两人的距离立即拉近了许多,相互依偎的友情谁都需要,当然这也是男欢女爱的开始,不过就是要看世间的事如何变化了。
“多好的空气。”凌威伸了伸胳膊:“我们干嘛提不愉快的事,要是能有一艘船,夜色下在河中优雅地划动,那有多么美。”
“今天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去吧。”陈雨轩轻声娇笑:“会有机会的,我陪你一起游玩。”
轻缓漫步,两人回到保和堂已经是深夜,沿着河岸的小路来到后门,轻轻推开,院子里静悄悄,陈雨轩指了指一个厢房的房门:“休息吧,梅花应该收拾好了,明天配两台电视,耿老爷子房间内也没有。”
“谢谢。”凌威真诚地笑了笑。没想到陈雨轩如此细腻,连细微的小节都考虑得周全,在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没有电视确实是很大的缺憾。
凌威还没有多大睡意,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眼角瞥到一丝亮光,微微抬头,诧异地说道:“陈雨轩,前面大堂上面的二楼有人住吗,这么晚还没睡。”
“没有人。”陈雨轩也愕然地抬起头:“这个院子里就我们几个人,就连张虎叔也是住在外面不远处租的房子里。”
话音刚落,二楼房间内的灯光骤然熄灭,陈雨轩忍不住低声惊呼,下意识地靠近凌威:“好像有人。”
夜深人静,发生这种事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凌威也愣了一下,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银针,低声说道:“有手电吗?我们上去看看。”
“没有。”陈雨轩语气顿了一下:“不过我的手机上有电灯。”
“快点拿出来。”凌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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