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其他几辆战车,里面也都是一样。
骑兵们面面相视,谁也不知道这些黑色的包裹是什么?
李庆安远远地看见了,他勒住马冷冷一笑,决定胜负的一刻即将到来。
只见马车上站出了五十名拿着火把的车夫,他们每一个人都神色严肃,眼中充满了悲壮之色,他们猛地将火把插进了战车中。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大地都颤抖了,死亡的恶魔在咆哮,他喷射着烈焰,夹杂着淬毒的铁砂和铁片,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战场上无论是唐军还是大食军,都跌跌撞撞站立不稳,或捂住耳朵尖叫着跪倒在地,当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卷上天空,大食军的左翼已经消失了,五十车黑火药集中爆炸产生的威力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五千名包围它的叙利亚士兵成为了这头战争恶魔的祭祀品。
它的威力之大,甚至连李庆安也没有想象到,他被受惊的战马掀翻在地,唐军也遭到了损失,首当其冲便是那一千葛逻禄骑兵,他们一个也没有能活下来,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名唐军被铁砂击中死伤。
多少年后,当后世的史学家们书写到怛罗斯一役时,无一不笔头变得凝重起来,迟迟难以下笔。
怛罗斯战役在一阵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中结束了,粟特人率先败溃,他们的败退引发了呼罗珊军的崩溃,大食军兵败如山倒,唐军掩军追杀,血流成了河,尸横遍野,无数大食士兵跪地投降,这一战,六万唐军一举击溃了十万大食军,杀死四万余人,生俘三万人,缴获物资不计其数,阿布.穆斯林领着数千残军向锡尔河逃去。
硝烟依然弥漫在战场上,大食火球引发的大火还没有完全燃烬,地上到处是尸体和残肢,被烧毁的旗帜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支离破碎的投石机坍塌着,一队队大食军战俘举着双手,垂头丧气地被唐军押过战场。
李庆安默默地注视着远方五十辆火药车爆炸之处,那里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土坑,土坑内被染成了红色,他也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沉甸甸的,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这时,一队唐军押来一名大食高官,他受伤了,身上中了三箭,他从李庆安身边经过时,停住了脚步,用突厥语问道:“你就是唐军主帅李庆安吗?”
李庆安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我想请问,你用如此恶魔般的武器,你不觉得惭愧吗?”
李庆安淡淡一笑道:“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当年拜占庭用希腊火烧死数万阿拉伯人海军时,你怎么不谴责他们呢?”
大食高官顿时哑口无言,李庆安笑了笑又问道:“你是谁?”
大食高官昂起头,傲慢地说道:“我便是撒马尔罕总督,齐雅德.本.萨里赫。”
三天后,阿布.穆斯林渡过了锡尔河,他不再奔逃,开始召集败兵,一连两天,败兵陆陆续续从怛罗斯逃来,他共召集到了一万三千人,其中他的呼罗珊军八千人,叙利亚军两千人,剩下的三千人便是粟特士兵。
穆斯林心中悲凉无比,这场唐食战争,他前前后后投入了十三万大军,八万匹马,三万头骆驼,军资钱粮更是不计其数,但最后只剩下了一万三千人,战马不到七千匹,数百骆驼,营帐物资全部损失殆尽。
这下,他该怎么向阿拔斯哈里发交代?穆斯林长叹一声,自言自语:“与其被阿拔斯耻辱地处死,不如战死在沙场。”
他猛地拔出剑,要横剑自尽,他的亲兵吓得一涌而上,抱住他的腰和胳膊,“总督,是唐军使出妖术,我们才败,哈里发应该会原谅我们。”
“妖术?”穆斯林忽然精神一振,对啊!自己怎么忘了,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唐军的天雷一下子炸死炸伤了五千名叙利亚士兵,这难道不是妖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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