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现在李泌又提出这件事,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叹口气道:“朕知道了,这件事慢慢再说吧!”
李泌不敢多说,便转换话题笑道:“陛下,让臣给陛下讲一讲榷盐的新政吧!”
安西,李庆安正在赶回的途中,但一个个不利的消息已经由飞鸽传书的方式传到了碎叶,让碎叶留守的官员们紧张不已。
天刚亮,严庄便乘一辆马车匆匆出门了,他现在的身份还是李庆安幕僚,但安西人人都知道,严庄掌有实权,甚至连主政的王昌龄也未必有他的权力大。
这几天,严庄心中也是很烦躁,最近朝廷中发生的一系列针对的安西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步步被动,而且碎叶官场上对他不满的声音也出现了,王昌龄公开指责他怂恿李庆安南征,导致今天安西无主的局面,其实这件事,严庄也是有苦难言,他也曾经私下劝过李庆安,信德毕竟太远,希望他派副将南征,而不是自己亲征,但李庆安却固执己见,一定要亲征信德,严庄考虑到这是安西节度使的一贯传统,便表态支持李庆安亲征信德,但现在事情出来了,他便担上了责任。
这还不算,最近还有一种说法,也是针对他而发,说他嫉贤妒能,独占安西谋士之位,这种说法也是有根据,去年李庆安在龟兹设立招贤馆,招揽天下之才,由严庄主管,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招了几百名能工巧匠,而谋略之士一个也没有,李庆安一直在外忙碌,没有时间过问此事,但不少安西官员却记在了心中,当王昌龄公开指责他时,这种不满的声音也就跟着爆发了出来,让严庄焦头烂额。
如果说王昌龄的指责多少还有点冤枉他的话,那么招贤馆失败,他确实难辞其咎,严庄确实有一点私心,这种私心其实早在他给安禄山当幕僚时便显露出来,当时他和高尚明争暗斗,皆想着干掉对方,但最后严庄却因为两次献计失败,使安禄山败给李庆安,而最后被安禄山弃用,后来他又得到李庆安的重用,成为李庆安的第一谋士,当时间久了以后,严庄心中那种嫉贤妒能的阴暗一面又渐渐暴露出来,李泌离开李庆安,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庆王旧幕僚阎凯几次写信来表示愿为李庆安效力,他却把信暗藏起来,不告诉李庆安。
这次安西出现危机,很多对他不满的声音便一起爆发了,包括王昌龄对他的公开指责,其实也是在宣泄对他的不满。
严庄又是委屈又是恼火,他不敢去安西政事堂,一去那边,脾气火烈的王昌龄就会找他拍桌子打板凳,安西官员们也会从背后把他的脊梁骨戳断,王昌龄整天热衷这样革新那样改制的,他们怎么不去戳王昌龄的脊梁骨,就因为自己去年削减给安西官员加薪,这帮家伙就记仇了。
直到现在,严庄还是认为,安西官员们其实是在清算他去年削减加薪的宿怨。
严庄只能去找王妃,河西危机越来越严重,郭子仪被任命为闲厩使,主管河西马政,据说已经离开灵州,前往甘州上任了,现在只能尽可能地减少安西的损失,而这只有明月王妃才能办到。
马车在急速赶往赵王府,赵王府就是从前建成后人的府邸,也就是罗夫人的家,在某种意义上,它也是李庆安的家,所以李庆安家人搬进这座闲置着的巨大房宅也是理所当然,它改名为赵王府。
“快一点!”严庄不停地催促车夫,就在这时,车夫忽然停了下来。
“老爷,有人拦车。”
“严使君,我有话要说,请你停一下。”
这声音有些耳熟,严庄拉开车帘,只见马车前面站住一个落魄的中年书生,之所以说落魄,是因此人还穿着一身破旧的单衫,那是夏天的衣裳,而现在已经是深秋,早晚很凉了,大家都穿上了夹袄。
严庄一下子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庆王从前的幕僚阎凯,不知他怎么混这么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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