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士兵们依然担忧,河北空虚,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尽管契丹进攻范阳的消息是安禄山编出的骗局,但安禄山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更是紧张,大帐内,安禄山背着手来回疾走,眉头皱成一团,忧心之极,契丹人入侵河北固然是他编出来的消息,但他刚刚接到一个快报,一支一万余人的唐军骑兵从漠北进入了云州,正沿着桑干河向范阳方向而去。
这个消息简直把安禄山惊呆了,从漠北杀来唐军,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漠北只有回纥人和突厥人,哪有什么唐军?这个消息就仿佛让他白日撞到鬼一样。
他原本有二十万大军,在河东一年,又招募了十万人,共计三十万,除了河东军部署在河东各州外,二十万河北军他带了九万军来关内,还有三万在潼关攻城,另外,大将李归仁率五万军南驻相州,兵压河南道,还有两万在卢龙防御契丹,幽州只有一万驻军,由他的三儿子安庆和统帅,将弱兵微,军力十分空虚,如果真被那支从漠北而来的唐军攻克了幽州老巢,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大帐内除了安禄山以外,还有谋士高尚,大将史思明、田乾真、薛嵩和大将安守忠等数人,那支从天而降的奇兵同样让他们匪夷所思,谁也想不到,会有唐军从漠北而来。
高尚叹了一口气道:“大帅,我没猜错的话,这支军队就是安西军了,他们应该从居延海而来,我刚刚算过,行军二十余天,确实可以抵达云州。”
“可是他们怎么没有遭遇回纥人?”史思明奇怪地问道。
高尚苦笑道:“这些回纥人去年初野心勃勃要攻大唐,却被安西军从后面攻进老巢,损失惨重,至今元气难以恢复,听说他们龟缩在独乐河一带,安西军不找他们麻烦,他已经谢天谢地了,他们哪里还敢惹安西军,所以这支安西军骑兵必然是一路畅通无阻而来。”
“李庆安确实有魄力,竟然从漠北出奇兵进攻幽州,厉害啊!”田乾真也十分感慨道。
这时,安禄山叹了口气,道:“你们不要长他人志气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们说,是打还是撤?”
史思明躬身道:“大帅,属下以为李庆安和我们对峙不战,极可能就是在等这支奇兵的消息,但他在河北的消息没有我们快,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属下建议,在消息没有传到士兵耳中之前,我们应该尽快撤退。”
“史将军说得太简单了,撤军,怎么撤?”
说话的是田乾真,他和史思明从来都是死对头,只要史思明的提议他基本上都会反对,他慢慢走上前道:“李庆安的驻军位置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离我们不到百里,离黄河一百三十里,只要一天便可以追到,而我们渡黄河至少要三天,也就是说,李庆安将在我们渡河一半时杀到,那时的情景我不说你们也想得到。”
“那你说该怎么办?”史思明不满地说道。
田乾真回头望向安禄山,道:“大帅,卑职的意见是战,毕竟我们比安西军多一万人,兵力占优,我们还有一万幽州铁骑,战斗力不输于他们,只要策略得当,将士用命,这一仗我们未必会输,大帅,打败安西军,我们将名震天下!”
尽管田乾真说得慷慨激昂,但安禄山的血并没有跟着热起来,他顾虑重重,便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去吧!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众人都退下去了,安禄山站在帐门长吁短叹,他真的不该一时冲动,渡河来关内道,现在他遭遇了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他该怎么办?他也曾不止一次想和李庆安较量一番,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又有些胆怯了,安西的陌刀军、天火雷,这些都是让他不敢去面对的实力,但田乾真又说得对,他们确实不能渡河,渡河必败无疑,或许真能与李庆安一战。
安禄山左思右想,心中纠结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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