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东赞带领百余人向这边奔来,他一摆手令道:“停下吧!”
队伍停止了前进,数千红牌军将赞普的圣座缓缓放下,尚息东赞已经奔到面前,他双膝跪下,行大礼叩拜道:“卑臣尚息东赞叩见赞普陛下!”
“尚息东赞将军,请起身吧!”
少年赞普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智慧,他将对尚息东赞不满藏进了心中,淡淡笑道:“将军坚守吐火罗,辛苦了。”
“卑臣不敢当,这都是赞普的指示。”
尚息东赞一抬头,却看见了尚嘉素,他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尚嘉素冷笑一声道:“尚息东赞将军觉得我没有死,是感到遗憾,还是感到奇怪?”
尚息东赞脸一沉道:“我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奇怪,我只是在想,五万吐蕃大军在你手中全军覆没,你该当何罪?”
“是你该当何罪才对!”尚嘉素争锋相对道。
“够了!”
赤松德赞不悦道:“现在大敌当前,我不想听你们吵架,谁是谁非,以后回逻些再说!现在进城先谈军务。”
尚息东赞一呆,赞普的言外之意,将来还有追责自己的可能,他急忙解释道:“赞普,卑臣是为了抢先占领吐火罗,才把主要兵力集中在南线,否则,我们在且末被唐军缠住,而唐军主力先进入吐火罗,那时,南线之军也将面临灭顶之灾,吐火罗未必能占领.....”
“我说过了,这件事回逻些再说,现在不谈!”
赤松德赞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尚息东赞不敢再解释,只得低头道:“卑臣明白了。”
“那好吧!进阿缓城。”
在赞普的命令下,数千红牌军又抬起了圣座,八万吐蕃大军浩浩荡荡向阿缓城开去。
.........
在吐蕃军对劳工的血腥镇压中,周泌的唐军斥候小队得到吐火罗政务次官阿兰的庇护,躲进了他的官邸,躲过了一劫,这些天,他们就一直躲在官邸中,没有露面。
上午,阿兰告诉周泌等人,吐蕃赞普已经到了,所有的官员都要出城去迎接,他再三叮嘱,此时千万不要出门。
阿兰的叮嘱没有错,此时阿缓城内已经戒严,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阿兰原本打算安排阿缓城的几十名长者欢迎吐蕃赞普进城,但因为赞普在双泉州遇刺一事而取消了。
阿兰的府邸就在阿缓城的主街之上,是一座高大气派的白色建筑,周泌和九名伙伴就躲在屋顶的一间小房子里,透过小房子墙上的探视孔,可以从上向下清晰地看见主街上的情形。
这时,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只见无数的吐蕃士兵在街道两边奔跑,只要有人敢开门窥视,便一剑砍去。
“校尉快看!那就是吐蕃赞普。”一名战友低声惊呼道。
周泌已经看见了吐蕃赞普的大木台,黑压压的吐蕃士兵簇拥在大木台周围,木台上,背着手站着一名头戴白色尖帽,身披大氅的少年男子,他正在好奇打量这座吐火罗最大的城市,在他身旁站满了侍卫,手执盾牌,警惕地向四周探望。
此时,周泌已经算过了他和吐蕃赞普的距离,超过七十步,但不到八十步,用弩箭的话,可以一箭穿头,吐蕃侍卫的盾牌虽然从下面严密地保护住了他,但上面却露出了一个破绽,他们所在的小屋,位于大街的最高处,从高处向下看,可以毫无阻碍地看清吐蕃赞普的头部。
周泌慢慢地从墙边提起了强弩,这把军弩是他们藏在一头骆驼的驼峰里,而躲过吐蕃军的搜查,周泌拉上了弦,一种强烈的欲望在他心中升腾,他取出一支斥候特有的剧毒弩箭放进了箭槽中,一点点将强弩放进了探视孔中,瞄准了吐蕃赞普的头部。
这时,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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