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耀看得目瞪口呆,他忽然意识到,对方的人数已经超过了自己,他急得大喊道:“快关宫门!快关宫门!”
丹凤门的大门轰隆隆地关上了,这时,长孙全绪身边已有三千余羽林军,长孙全绪忍不住哈哈大笑:“公道自在人心!”
他调转马头,对准备进宫的官员们大喊道:“我的士兵尚知廉耻,你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官员,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兵吗?要去侍奉一个弑君杀子的恶人吗?如果再执迷不悟,你们就是不忠不孝,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人世间?我只数三声,你们再不走,我就让士兵杀了你们这帮不忠不孝之人,一!”
长孙全绪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他的眼睛都似乎要喷出火来,“二!”
堵在他身后的数百名官员一片大乱,官员们纷纷调转马头,向回走,这些官员中,有些是不知道内情,现在知道了,便趁机要溜掉,有的是趁机升官,但长孙全绪和他的手下很凶恶,先避避风头再说。
这时,随着官员们逃走,长孙全绪看到了张筠马车周围的两百名关中军骑兵,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之死,心中一阵疼痛,他立刻举剑喝令道:“儿郎们,把那群恶犬的头给我砍了!”
数百羽林军一起发动,向这两百关中军骑兵猛冲而来,这些关中军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便逃,也顾不上张筠,张筠的车夫见机会已到,猛一抽马匹,马车迅速启动,向长孙全绪奔去,摆脱了关中的控制。
街头安静下来,张筠拉开车帘,向长孙全绪拱手谢道:“多谢长孙将军助我逃脱虎穴。”
长孙全绪瞥了他一眼,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道:“张尚书不必客气了,不过我听说张尚书不也支持政事堂解散吗?”
张筠脸一红,羞惭万分道:“我识人不明,中了李亨的圈套,现在我已醒悟,正如将军之言,我绝不会去支持一个弑君杀子、不忠不义之人,我现在要去长安县,烦请将军派人护送我一程。”
“说得好!”
长孙全绪爽快地笑道:“张尚书能迷途知返,让人敬佩,李亨的关中军马上就会到来,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一同去长安县。”
长孙全绪一挥手,数千羽林军护卫着张筠的马车迅速向长安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
天色渐渐地亮了,五万关中军从春明门入城,再一次控制住了万年县,此时皇城的羽林军也撤到了长安县,从咸阳开来的一万安西军也抵达了长安县的延平门外,加上两万千牛卫士兵,三万安西军控制着长安县,与关中军对峙。
形势也并不危急,至少安西军在没有接到李庆安的命令之前,是不会反对李亨登基,他们只注意关中军有没有违反双方协议,越过朱雀大街,而李亨也对关中军下了严令,不准越过朱雀大街一步,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不想引发和安西军的冲突。
而反对李亨登基的抗议只是在朝官层面上十分激烈,许多住在万年县的官员趁百官上朝的机会逃过了朱雀大街,躲到长安县内,只有李亨的死党依然前往大明宫拥戴李亨登基。
含元殿内空空荡荡,李亨头戴冲天冠,身着赤黄袍,腰束玉带,他已经坐上了帝王的宝座,昨天晚上他一夜未睡,按理,他登基之前应先拜祭太庙,征得先祖的同意他才能登基,但太庙却在皇城之内,被另一支忠于长孙全绪的羽林军所控制,他无法前往,便在四更时,偷偷在大明宫内拜祭了先祖。
现在时辰快要到了,而可以容纳万余人的含元殿内,此时只有一百多名朝官,大多是各寺监的中低职事官,中书省,门下省以及尚书六部的官员几乎都看不见身影。
李亨目光阴冷地望着下方,他心中的失落之感难以形容,他所梦想的万官朝拜,千国来贺的盛况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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