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连李庆安派出的人都承认安禄山军队难以抗衡,大家的心都不由凉了几分,颜杲卿却没有太过失望,朝廷的本意就是尽量撤民,尽可能保存河北的实力,不至于太受战争的摧残,这个季胜很务实,他倒对此人抱了几分希望。
“季将军,可就算是撤民也不容易啊!关键是民众不愿意背景离乡,正如季将军所言,安禄山很有策略,先迷惑民众,我就担心等大家都明白时,便已经晚了。”
季胜点点头,对众人又道:“这一点我已考虑到了,如果民众实在不愿走,那也没有办法,但对我们而言,不仅仅是要撤民,而且还要为郭老将军的部署争取时间,我刚刚得到消息,郭老将军已经从太原出兵,向井陉赶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拖住安禄山的大军,给郭老将军争取时间进入恒州,诸位以为如何?”
季胜果然不同凡响,他一开口便牢牢掌握住了话题,使他成为了会议的中心,颜杲卿反倒成为了陪衬,但颜杲卿并不在意,只要季胜肯带领大伙儿抗击安禄山,就算他为陪衬也无所谓。
“季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据守真定县抗击安禄山吗?”
季胜又点了点头,“其实最好是定州城,但估计现在定州城已经被占领了,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依凭真定县来抵抗了.....”
说到这,他缓缓了环视众人一圈,见众人已神情肃穆,颇有悲壮之感,便微微笑道:“我说的并不是力敌,而是智取!”
......
团练兵营地位于县城东门附近,由一座校场和数十排房屋组成,这里原是恒州军府的营地,军府破败后这里便荒芜了,直至几个月前这里才重新修缮一新.成为了一千团练士兵的驻地。
此时,团练兵营地中吵成了一团,十几名军官互不相让,有想投降安禄山,谋取荣华富贵者;有要坚决抵抗,主张死战不降者;也有想撤出恒州,返回河东者。
众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首领张继良极力要求投降安禄山,他的理由很简单,安禄山挟五十万大军前来,在他重兵之下,一切皆为齑粉,抵抗是毫无意义,而且如果退回河东,又属于擅自撤退,郭子仪也同样饶不过大家,所以他坚持投降。
按理,一支军队只要主将要投降,下面的部属都不敢违抗,但张继良毕竟掌握这支团练兵的时间很短,还来不及建立威信,再加上他不是边军体系,而是府军,因此,以朔方军为主干构成的这支团练军的很大一部分人都不买他的帐。
张继良说得口干舌燥,但军官们依然吵成一团,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走进房间,在张继良耳边低语几句,张继良一愣,便对众人道:“我出去一下,回来再谈!”
他起身匆匆离开了房间,带着五名亲兵向军营外走去,颜杲卿找他有紧急事情商量,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安禄山的先锋即将抵达真定县了,很可能是刚才蒋孝通带来了最新消息。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辆马车停在军营斜对面,约百步外,张继良认出是颜杲卿的马车,他快步走上前去,靠近时,只见颜杲卿正站在马车旁,见张继良出来,颜杲卿连忙拱手道:“张将军,有紧急事情和你商量。”
“颜使君,什么事?”
张继良毫无提防,快步走过大街,就在他离马车还是十几步时,颜杲卿忽然重重咳嗽一声,只听一片弓弦声响起,几十支强劲的短箭从树上、从马车中射出,张继良和他的五名士兵毫无防备,毒箭射穿了他们的头颅和咽喉,几人一声闷叫,当场毙命。
季胜从树上跳下,一刀剁下了张继良的人头,对颜杲卿道:“使君,走吧!”
颜杲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向军营走去,张继良的死离军营较远,没有引起军营岗哨的注意,当颜杲卿走近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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