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缓缓点头,“臣已经查清,南唐勾结朝官陷害微臣,手段恶劣,令人孰不可忍,臣已决定南征,今天来见太后,也是想请太后下旨,命臣南征。”
“哀家可以下旨!”
沈珍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知赵王需要哀家何时下旨?”
“再等两天,等真相大白之时,会有一系列的旨意,需要太后颁布。”
“难道除了南唐,还有其他旨意吗?”沈珍珠忽然听懂李庆安的言外之意。
李庆安点点头,“涉及到臣的安危,涉及到大唐的长治久安,希望太后能体谅臣的难处。”
沈珍珠久久地注视着李庆安,李庆安也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沈珍珠明白李庆安要她做什么,那是她不想做的,但她又不得不做,她的目光终于软了下来,低低叹口气道:“那你答应哀家,不要触犯哀家的底线。”
“臣向太后保证,不会伤害到妇孺老人,臣也不会妄加杀戮旧臣,臣只是想做一些官员的职务调整。”
“你不要欺骗哀家。”
“臣以名誉保证,绝不欺骗太后。”
沈珍珠的脸色渐渐缓和了,“好吧!哀家答应你。”
“多谢太后,微臣告退。”
李庆安慢慢退下,沈珍珠似乎想叫住他,可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
李庆安走了几步,却停止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眼睛充满了笑意,他仿佛明白沈珍珠的心思。
“赵王....还有事吗?”沈珍珠颤抖着声音问道。
“臣还有一事想请示太后,臣以后会更多关注朝政,会在大明宫设朝房,会经常留宿大明宫内,那样,宫中的守卫将大大增加,不知太后是否准许?”
“哀家....没有意见!”
“那臣告退了。”
李庆安退出了偏殿,沈珍珠望着他的背影,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但又充满了一种深深的矛盾和无奈。
.........
裴遵庆之死所带来的后遗症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除,原本的政事堂七相因裴遵庆之死变成了六相,很快崔平出任河东道观察使,又变成了五相,崔宁补左相后又去了江淮疏通漕运,再加上张镐出任陇右道观察使兼安西节度府长史,成为安西的最高行政长官,这样一来,政事堂实际上只剩下了四相,张筠、韦滔、卢奂以及王缙。
这四相中,韦滔和卢奂是韦党同盟,王缙是中间派,张筠自成一党,所以在政事堂中,韦党明显占据了优势,尚书省六部中,韦党控制住了工、礼、兵三部,张筠控制了吏部和户部,王缙掌握着刑部。
尽管李庆安曾经暗示过张筠可以铲除韦滔,但在皇帝缺位的形势下,没有确凿的证据,张筠根本就动不了韦滔,就算李庆安登位,在登位之初,李庆安也不能轻易换相,历朝历代的最高统治者,只有当他坐稳了皇位后,他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陆陆续续更换相国。
所以李庆安若想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建权力构架,那他就必须在上位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现在就是他开始权力重组的时候了。
张筠是一颗非常稳定的棋子,他还想留任一两年,王缙能力不错,有改革的锐劲,他也想留任,除这两人之外,崔宁、颜真卿、裴旻、刘晏、郭子仪等五人也是他想安排进政事堂的能臣。
那么韦滔和卢奂便是两个多余的人了,这两人不仅是两个相国,他们还是两个巨大的筐子,所有反对他李庆安的大臣,所有成为他登位障碍的人,都可以把他们一起装进这两个大筐中,一并处理掉。
张筠还在为找不到借口铲除韦滔而发愁,但他李庆安却找到了,突然出现的瑞兆案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吗?
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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