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轻咳几声后,故意说道:“瞧我,原想着歇一会儿就起来的,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玉珍听了,忙打起帘子走进屋里,“月华姑娘起来了,茶正温着呢,要不要喝一口?”
“端过来我喝上一口。”月华姑娘懒懒答道,接着话锋一转,“我好像睡多了,头竟然有些晕,不如我们到外面走走?”
说着,目光落到玉珍的脸上。
玉珍明显的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天已经黑了,园子里的门已经上了锁,若是顺着角门到媚奴馆里走走,或者还可以。”
月华公主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一点点冷下来,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正在凝固。
她努力控制情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也是兴之所致,随口说说罢了,这时节,还是写些个字,更适合一些。”
说着,从榻上下来,坐到案几旁,徐徐磨墨提笔,不过,写出的字却总是不如意,反复几次,居然有些着恼,竟将宣纸扯下,揉作一团,扔到地上。
玉珍看着,心头忐忑,揣测着月华姑娘是不是听到她与小玲子的对话,愈发地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月华有什么异常,苏妈妈拿她是问。
几个人各怀心事,早早睡下了。
不过,月华公主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这段时间,早已隐约觉得媚奴馆有些不妥,也慢慢明白,这里就是所谓的烟花之地。
却没有想到抛头露面,卖笑为生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若是玉珍出门接客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了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屋子里的那些书有很多是描绘男女之事的,闲暇时,月华公主也略翻了翻,因为不齿,所以不曾细看。
原想着就将这香雪园当作暂时栖身的地方,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听听风声再作打算,可惜,这院子竟也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听不到一点儿宫里的消息。
若是有那么一天,苏妈妈出面,做出什么决定,该如何面对呢?
月华公主想到这样的情景,顿时不寒而栗,暗下决心:“要么自由,要么死!断然不能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生不如死地熬在这龌龊之地。”
决心已下,心头反倒坦然,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天,月华起了个大早,见院门开了,便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循着先前到集市的道路,慢慢前行。
不过,她很快便发现,身后居然有人在跟着!
不多时,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响,来人居然是当初将她接到媚奴馆的薛大贵。
在飞身下马的那一刻,薛大贵迅速收起恼怒的神情,微微抽了下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月华姑娘,这是打算到哪里去?怎么不吩咐一声,让馆里备上车。”
月华目光清澈,神情坦然,满脸无辜,“只想在这巷子里转转,哪里用得着什么车马,入冬了园子里有些萧索,不觉就走了出来,我这就回去。薛先生,这是要去往哪里呢?”
“呵呵,我去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遇上了姑娘,我还是先把姑娘送回园子再说吧,这路上人马嘈杂的,小心有人冲撞了姑娘。”
说罢,挡在月华公主的身前,圈着她往回走。
月华望了下空荡荡的巷子,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道:“如此,有劳薛先生了。”
回转的路上暗自思忖:“看起来这整条巷子,都是媚奴馆的地盘呢,到处都是眼线。原以为香雪园只是一个单独的院子,现在才知道,这园子,被四周的房子紧紧地围着,想要逃出去,简直是困难重重。”
再说香雪园的小玲子,一早上端了洗脸水进来,发现屋子里没人,忙告诉了玉珍,两个人在院子里寻了一圈,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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