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是他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所在地。
你欠了我妈二十年,无论是什么原因,你都要活着。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让我有些意外。
这个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倒是意外的好找。
我抬手敲了敲门。
隔了好一会,才有个声音传出。
清冷,好像碎玉敲在冰块上的声音。
“进来。”
意外的年轻。
我推门而入。
室内清新的竹子味道扑面而来。
其实这个味道并不重,只是和医院常有的消毒液味道比起来,分界线太明显,让人一下就能感觉到。
我匆匆打量了一下室内的装修。
很简单,只有简单的办工作和一个细长的带着透明玻璃门的书架。
我收回目光,望向办工作。
那个人正在此刻抬头。
金色边框的眼睛松松的夹在他的鼻子上,鼻梁高挺,眉眼若画,嘴唇的颜色好像上好的胭脂描绘。
竟然是意外的年轻,意外的英俊。
帅气到,让人第一时间忍不住怀疑他的医术。
我在心底忍不住嘲笑自己。
飞快的扫了眼他前面的身份牌。
冯飞宇---主任。
“你好,冯主任。”
我上前几步伸手平直的放在他的面前,“你好,冯主任。”
“你好?”他将手中的笔放下,很快掩饰掉眼中的疑惑。
“我是孔玉成的家属。”
我将手收回,“想问一下关于孔玉成的情况。”
“您先请坐。”
他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起身给我到了被水。
水杯是在常见不过的纸杯,温热的水汽在纸杯上盘旋,让他的神情变得朦朦胧胧。
“方便告诉我您的身份么?”
他不急不缓的开口,好像只是简单的拉家常。
我笑了,这是在怀疑我。
“我是。”我想了想,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孔玉成的女儿。”
我咬牙,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直接说出口。
话音一落,我的心里好像轻松了很多。
好像承认这重身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嗯。”
他点头,没再说什么。
“现在我能知道我父亲的身体情况了么?”
我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点点头,俯身在一堆资料的正上方抽出一本资料。
“这是你父亲的身体档案。”
我谢过他才接过他手中的资料。
薄薄的几片纸。
我随手翻开,匆匆扫过。
“已经这么严重了?”
我皱眉,放下手中的资料,征询冯飞宇的答案。
“是。”
他没有任何避讳,直接点头。
“你父亲的情况是拖了太久,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帮他暂时压下,尽量保证他的身体不会更脆弱而已。”
“还有多久?”
我打断他的话。
已经是尿毒症的中晚期,就算是如此压抑,恐怕也不能坚持太长时间。
“三个月。”
他没有丝毫犹豫。
“还有什么办法。”
我死死的扣着手中的资料,尽量赶走心中升起无法避免的恐惧。
“只有一种办法。”
他看和我,声音带着一点犹豫,“只是换肾后的结果,不敢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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