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漫过了我的鞋，连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只有后背那块靠着石头的地方是干的。看看天色，这雨只是暂时停下罢了，看来晚上还要下一场，已经一个月没有雨了，忽然有雨，竟是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

    “我们要赶紧找个山洞躲起来了，再这样下去，不是被枯魇杀死，也要被这雨冷死。”

    御绾风用左手捂着嘴巴哈气，他明显有些体力不足了，受了重伤得不到好好恢复那开始各种走动。我们走了一个时辰天都黑了才到一个小山洞，也就能容下两个人躺着再点一难火，洞口封闭性很强，没有雨飘进来，洞内干燥且有些枯草，我只能先到外边去拾些柴回来，虽然都被雨打湿了，但也好过晚上我们被冻死强。

    我点燃枯草试图将柴火烤干再燃烧，御绾风坐在地上背靠着山洞，呼吸十分急促，脸上发烫，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我试图让他平躺在地上，不要缩着，可摸着他的衣服都是湿的，手脚冰凉，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了，只能先脱去外衣了，能贴身的衣服干得快些了。我也有些冻着手脚不听使唤，还好先生了火，洞中已经变得有些暖和了。御绾风伸手握住我的手，显然是不想我脱他的衣服，他双眼瞪得老大，眼睛里全是血丝，他质问我：“你干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非礼你的。”

    他嘴角松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放松下来，也放开了我的手，他如今断了一只手，又火烧，脱衣服竟比穿时还慢。

    我从墟鼎中取出一件披风给他盖上，披风显得有些短，盖不到他的脚。我想着烧点热水给他喝，暖暖身子，可现在外面乌漆嘛黑，我到哪去找水啊，罢了，先撑过今晚再说。

    天空传来一声闷雷，仿佛就在我们头顶，时不时还有闪电，照得发边一阵亮堂，我从未独自一人过，平日都有轻舟相伴，现在虽然傍边也有御绾风，可是他如今叫也叫不醒，就我一个人清醒着，看着那凹凸不平的石壁，就像一张张扭曲的脸，我心中发毛，不自觉地往御绾风身边挪了挪。

    我一直添柴不让火灭，火灭了黑漆漆的自己更加害怕，外面已经安静了，只有雨还在悄悄的下着，怕是要下一个晚上了。我摸着御绾风的头，还是那么烫，我几乎未生过病，即使生些小病也有轻舟照顾，所以很多时候我根本不懂如何去照顾别人，自己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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