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两个男童生得虎头虎脑,壮壮实实,最矮的那个也比崔小眠高出半头。
美人问道:“你们两个都是几岁了?”
一个道:“我八岁。”
另一个:“我六岁。”
崔小眠立时明白,这两个男童便是参照物,用来和她做对比的。
八岁的那个比你高出一头,六岁的也比你高出半头,你顶多五岁!
二十岁的爹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这不是不能完成的任务,况且贺远那种坏坯子可能开苞更早。
“漂亮姑姑,我爹娘死得早,我靠讨饭活到五岁,直到师父收养我,这才吃上饱饭,师父说我是饿得太狠了,所以才不长个子,还有啊,你看看,我换牙了,门牙都长出来了。”
崔小眠咧开小嘴儿,把门牙亮出来,两个小白牙比别的牙要小,一看就是新长出来的,而她下排的牙还缺着两颗透着风呢。
五岁的小孩还没有换牙,崔小眠八岁换牙已经晚了,却仍然能证明她的年龄。
美人没有理她,却看向那两个男童:“你二人可有换牙?”
八岁的道:“我还差一颗没有长出来。”
六岁的道:“我还没。”
崔小眠松了口气,好在你们两个不是吃转基因和抗生素长大的速成品,就算被人宁杀错不放过,也不给贺远那厮当儿子。
美人的声音带了丝喜悦,对丫鬟道:“菊花,你带他们下去,记着打赏。”
崔小眠无心吐糟这朵菊花的名字,她只盼着美人也像打发这两个男童一样打发她,临走再给个跑腿费。
菊花出去后,门又重新关上,美人看着崔小眠,眼睛里透出笑意:“你这孩子倒是机灵,懂得用牙来证明年龄,可是我并未说话,你为何便要急着表明,可是有人教给你的吗?”
好一个心细如发的阴险女子,崔小眠大呼上当,怪自己方才心急,反倒露出马脚。
与贺远一起风口浪尖上好几年,这点小事也难不倒崔小眠。她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们都说我是师父的儿子,几个月前冯老爷子就要抓我,我快要吓死了,我真的只是师父的徒弟,师父没娶媳妇,哪能有儿子。”
说到这里,美人忽然打断她的话:“你师父没有媳妇,那可有女子与他交情匪浅?”
矮油,穿白衣的并非个个都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小龙女,这位就挺接地气,还懂得在小孩嘴里打听男人了。
原来这位也是贺远的脑残粉儿!
“师父没有师娘,也没有女朋友,我们师徒两个相依为命,他饿了是我给他煮饭吃,衣裳破了是顾大嫂给补的。”
“唉,真是可怜。”美人落泪,用罗帕擦擦嘴角,却又不着痕迹地长舒了一口气,美人自是吐气如兰,可在崔小眠看来,这叫如释重负。
在一间既像暴发户又像妓院的屋子里,住着一位心思缜密又爱吃醋的神仙姐姐,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可是却又不违和,倒似是本应如此。
“美人姑姑,你是好心人,放我回去吧,师父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你来了这里,你师父很快便会知道是我让人带你来的,即便我放你回去,他也是会生我气的,从小到大,我最最怕他生气了,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
美人的声音轻轻柔柔,如同闲话家常,可崔小眠的心却沉了下去。
“我会告诉师父,说姑姑待我很好,只是请我来吃糖,没有别的。”
“是吗?你真的会这样讲吗?我本该相信的,可是老冯说你诡计多端,因此我又不敢相信。”
尼玛,你是抖s吧,扯来扯去你要做甚!
“姑姑这么温柔,小眠不会讲姑姑的坏话,姑姑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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