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个脑袋空着手来白吃白喝的。
送礼的人把东西往大厅里一放,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崔小眠想叫都没有叫住。
她心里越发的疑惑,大厅里宾客众多,坐无虚席,她没有声张,也没有直接打开礼品观看,掀开盖在礼品上的红绸布的一角,只看了一眼,便重又盖严,对两名小二道:“给我抬到后面,小心点儿,再上楼把大掌柜叫过来。”
崔小眠说的后面,并不是后厨,而是她用来做“办公室”的一间斗室。
贺远进来时,就看到崔小眠正对着书案上的一样东西发呆。
那是一棵珊瑚树,足有一尺多高,火红的树枝上用金丝缀着青玉雕成的果实、黄金铸成的元宝,既有生意红火、节节高升的彩头,又有招财进宝之意。
难怪崔小眠发呆,就算是不懂珠宝玉器行情的人看到,也知道这棵珊瑚树何止万金。
“这是怎么回事?”贺远问道。
崔小眠默不作声,将珊瑚树上别着的一张大红拜贴递给贺远。
贺远打开一看,也不说话了。
崔小眠刚刚才从四皇子那里得了一枚平田国的贡品玉佩,眼前就收到平田国王弟的贺礼,这太古怪了有木有!
“内什么,当年那块蓝布你还留着了吗,知道有何奥秘了吗?”崔小眠问道,若不是收到这棵土豪发财树,她都快要忘了那块蓝布的事了。
“还在为师的屋里放着,你走以后,为师只顾着找你,哪还有心思琢磨那些,你不说我倒也忘了。”
当年他为了这块破布九死一生,差点把小命搭上,如今他竟然也忘了这回事。
“这位王弟和你有故?”
“没有。”
“让人知道你与他有私交又会如何?”
“自是不妥。”
“那可否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这也太大手笔了。”
是啊,这也太大手笔了。崔小眠觉得这份大礼不收白不收,面对这棵土豪发财树,她决定暂停和贺远的冷战。
她对贺远道:“快点帮忙!”
贺远一愣:“帮什么忙?”
“拆树!”
直到铺子打烊,这对贼师徒还在拆那棵树。按照以往的经验,像这种目标过大又不好脱手的红货,他们就是采取肢解的办法。
就像这棵树吧,他们把树枝上的青玉果和金元宝全都摘下来单独出售,甚至连上面的金丝也不放过,只是这树做工精巧,上面的东西极难拆下,他们又担心稍有不慎毁坏了珍宝的完整,所以拆得小心翼翼。
“师父,这绿玉果用的就是平田玉石吧?”
“正是,平田玉石比普通玉石更加温润,颜色也以白和青为主,像这种青玉,也只有平田的玉矿才能出产。”
“这位王弟真是土豪,平白给咱们送来这样一份厚礼,你说他意欲何为?”
贺远冷哼一声:“本王只是小小的亲王,既非太子又非权臣,与他并无用途,想来就是和当年那枚镇国玉璧和那块蓝布有关。”
“你也真笨,一直没有发现蓝布和秘密。”
贺远又是一声冷哼;“当年你不是也看过那块布,别的小孩眼神都好,可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两人拆得眼酸手酸,总算是把树上所有的青玉和元宝全都拆下来了,崔小眠拿来一块桌布,把这些宝贝仔细包起来,虽说把这些拆开后单独出售,在价格上远不如整棵土豪树值钱,但这样更保险,也更容易脱手。
师徒两人在这方面有的是经验,也有的是默契。
崔小眠把包好的桌布系成大包袱,让贺远扛着,两人从后面的楼梯偷偷溜上马车,崔小眠甚至没有顾上看看今天铺子里的流水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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