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颐醒来的时候,看见白的天花板,白的床单,他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受了刺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许太太不用着急——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谢谢。”宁心玉一贯简洁的回复。
宁心玉走回来,问:“要不要喝水?”
“心玉——”许程颐喊,“你那天,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宁心玉背对着他,身影镇定:“你在心云墓前晕倒了。”
“宁心玉!”许程颐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
宁心玉倒好了水,笑吟吟走过来:“来,喝点水,就好了。”
她避而不谈,许程颐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坠,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中枪之后的心玉,变得不像是心玉了。他怀念从前的心玉,她那样热烈地看着他,就算是装,也装不出这样的冷淡。
就算是他强迫她扮演心云的时候——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没有回应,得不到回应,他面对的像是冰冷冷一面墙,他问上一万句为什么,她也不能给他以回答。她已经忘了他,她不愿意想起他,他从前伤她太深!
“我们重新来过”这句话在他胸口滚动一万次,但是面对这样冷淡的宁心玉,他不知道要怎样说出口。
反而豆豆和他感情不错,小孩子忘性大,已经不记得这个叔叔和爸爸打过架,也不记得约定过喊他“爸爸啊”——她已经习惯了喊他“爸爸”,就好像他们真的就是父女一般。反而对宁心玉比较生疏。
“妈妈不记得我了。”她皱着小脸说。
这让许程颐心里好过一点:她忘记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她自己的孩子——所以,也许那并不是她愿意的,她也并不想忘记他?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许程颐身体很快恢复了正常,时间到年底,工作就忙了起来,许程颐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去公司。
有天下班得早,顺路经过gucci,看到新出的包,想起心云最喜欢这个,心云在生的时候,他不知道给她买过多少,却从来没有给心玉买过,他记得那时候心玉倔强地扭过头去,假装不在意,她说:“这玩意儿不经用。”
但是也许……她心里也是想要的吧。就像普天下的女孩子都喜欢花一样,就算心玉是个保镖,有一身好功夫,她也还是个女孩子啊。
许程颐叫店员把每个色都拿一件,放进车里,又顺路买了大捧的玫瑰,想要给心玉一个惊喜,他蹑手蹑脚走近卧室,却听见说话的声音,许程颐一惊,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
“……豆豆很喜欢爸爸?”心玉的声音。
“喜欢!”豆豆奶声奶气的回答,许程颐心里一喜。
“豆豆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宁心玉又问。
许程颐心里暗笑:原来这些天,心玉吃他的醋了呀。
“妈妈!”豆豆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妈妈都不理我——”
“豆豆乖——”宁心玉抱起豆豆,“那如果,妈妈带豆豆离开这里,豆豆会哭吗?”“离开”两个字入耳,许程颐顿时觉得双腿如灌铅,有千斤那么重,他抬不起来,他走不动,他心里闷得难过。
她要离开他?
之前他强迫她假扮心云,她要离开他,他明白;但是现在,他已经倾尽所有地对她好,她还是想要离开他?难道那天她说的是实话,她对他已经没有了感觉?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许程颐抓紧花,玫瑰枝上的刺刺进他的掌心里,殷殷渗出血来。
屋里豆豆抬头来,转动乌溜溜两个眼珠子:“又要搬家啊?”
宁心玉亲了亲她:“豆豆乖!”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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