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宁心玉开了口:“总之你也别为难他,我之前是想说,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的,你没让我把话说完。”
“弟弟?”许程颐哼了一声,很好,现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她都敢说谎是了吧,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一点冷意,“不是初恋情人吗?”
“初恋情人?”宁心玉诧异地转过头去,“这从哪里说起?”她哪里来的初恋情人,她这辈子就只暗恋过他许程颐,还是一厢情愿。要从两情相悦的角度来说,她孩子都生了,却连初恋都没有送出去。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许程颐气苦:他都不打算追究了,她还骗他!
“我?什么时候,”宁心玉也不想背这个锅,“你记错了吧,我……我就只在七年前给他做过两个月保镖,那次回来你就……”
过去得有点久了,她还是记得很清楚,那次她回许宅,他脸色难看得可以,那天晚上他来找她——她没想过这么晚他还会来找她,她还穿着睡衣,他直接推到了她,他凶狠地要她,那更像是一场惩罚。
她不敢作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后来她问他的时候,他只淡淡地说:“生理需要。”
“那为什么是我!”她也这样问过。
他回答说:“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心云?她经不起,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说得这样理所当然,毫无温度。
但是即便过去七年之久,宁心玉想起来,心里还是一阵酸楚:哪个女孩子喜欢被当做替身,被当做生理用品,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
所以七年之后,宁心玉说到这里,也只能停一停,转过身去,若无其事地把鸡蛋从锅里装出来。
许程颐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发现自己被这句话问倒了。他当然也还记得七年前发生过什么,记得那天晚上的发泄,记得她后来的质问,也记得自己并没有勇气承认他思念她,他嫉妒那个名声不好的小子,他想要在她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但是结果却是,他嘴硬,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人在年少的时候往往羞于承认自己。
他忽然发现她说得对,她确实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承认过她和谢容华的这段情事,甚至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这个名字。告诉他说谢容华是宁心玉的男朋友的是心云——心云说是心玉写给她的信上说的。
“是心云。”许程颐最后拦住了宁心玉的去向。
“什么?”
“是心云告诉我说,那小子……外面那小子是你的初恋情人。”
宁心玉愣了一下,但是也就只有一秒钟,她笑了:她早该想到的。这对她不算意外。心云做什么对她都不算意外。
“好了我知道了。”宁心玉淡淡地说。
“你……”反而许程颐意外了,“他当真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生气?”
“生气什么?”
“心云她……”
“她已经死了。”宁心玉淡淡地说,难道要她和一个死人去生气?再说了,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心云背着她做手脚,更过分的都有,每次都要生气,她早就气死了。如果非要说有……
那也该生气他从来都不相信她。
他从来都只相信心云——即便她已经过世那么久,他还相信她说过的话。一丝淡淡的忧伤,宁心玉还是笑了。
许程颐有点看不明白她的这个笑容:在孤儿院领养的时候,心云说谎了,心云把她关在冷库了,为自己争到了领养的机会;然后在她离开他的那两个月里,心云再次说谎了,心云说她有了男朋友。
心云她……到底说过多少谎?
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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