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擦过江落月的颈项,一箭射在马匪头子胸口,直穿而过,将他钉到了身后的门框上。
凤栖看着没有马匪支撑,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江落月,只感觉一阵风从旁掠过。
眨眼间,苍梧便到了那女人跟前,一把将她横抱在怀。
苍梧抱着江落月,走到凤栖跟前。
凤栖翻身下马,而他怀里的女人不知还是故意,还是情不自禁猛地瑟缩了一下,往苍梧怀里又缩了缩,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将军……”
“别怕,为夫在。”苍梧低头柔声安抚,抬头却是神情冷肃,“方一天,谁给你的胆子!跪下,认错!”
认错?又是认错!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他要她做的事,除了认错,还是认错!
凤栖冷笑一声,“不知将军,末将何错之有?”
身后有相对同好的将士不着声色地拉了拉她的衣甲,示意她服软。
可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谋杀将军夫人,以下犯下,你还有何话可说?!”苍梧凝视着她,裹着寒气,像是要把她淹没,“念你此番扫马匪有功,你若认错,本将军便饶你之过。”
“将军可是忘了,不随敌心,不动如山,您教的。”
即便内心再在意,在威胁面前也不能表露出来,不然,所担心的,皆会成为自己的软肋,被敌人一击致命。这是苍梧亲口教她的,虽然她此时也确实并不在意那个女人。
凤栖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但背却站得笔直,“末将不知,将军府何时如此之小,小到将军夫人都无处活动,得到这马匪窝里散心了!”
“放肆!”
“既然将军说末将放肆,那末将便遵将军命,放肆给将军看!”她梗着脖子直视他的眼睛,毫不退步,“末将来救得是那些被掠来的姑娘,本就非将军夫人也!人家姑娘是在家被掠走的,难不成马匪冲进将军府掠走的将军夫人么?如若不是……那就是她活该!”
“我方一天,为银甲军,护的是国,守的是城,保的是北辰国百姓,不是你苍梧大将军添乱的女人!如若我们入伍为军,只是守着将军您金贵的夫人,那这个兵,我方一天不当也罢!”
言于此,凤栖突然掀起衣袍,跪地抱拳,“还请将军念在末将这一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将方一天逐出银甲军!”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逐出银甲军!倒是记仇得很!苍梧怒火中烧,“你简直混账!”
话落,凤栖肩上就受了苍梧一脚,她未曾料到,猝不及防,立马被踹翻在地。
她立马爬起来,朗声高呼,“方一天谢将军成全!”
凤栖想好了,她要跟苍梧在一起,首要的,就是先脱离军队!
待她去了先锋,军人的这个身份,她便找苍梧说清楚,问苍梧,他是爱他怀里的骗子,还是她?
他要是敢回答一句,爱他怀里的女人,她就先杀了这个女人,再跟他恩断义绝!有本事他杀了她,一命抵一命!
之后,剩下的人一部分押解马匪回了城,一部分把那些姑娘送回了家,苍梧带着江落月回了将军府,凤栖是被九衡带回军营的。
她被九衡按在军营来来回回劝了三个时辰。
“先生,您就不要劝我了!您知道的,我这个人生于山间乡野,不曾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大志向,更没有什么大胸怀。我留在军营,我战场厮杀,都只是为了苍梧!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我所有的坚持都没有任何意义,您明白吗?”
凤栖的话,听得九衡气恼不已,“又不是没有了他,你就不能活!”
“从他救我那天起,我就是为他活!没有了他,我能活,不过行尸走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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