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沉默笼罩着整间办公室。
垂落在身侧的一只手蓦地紧握成拳,青筋亦在瞬间毕露,陆承谨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份通话记录,眸色越来越深,到最后,暗如泼墨。
那个时间段,那个通话记录……
他,没有印象。
完全没有。
一秒,两秒……
他的呼吸逐渐压抑。
“两年前,圣诞夜,香港西洲会所呀,你英雄救美,救了我,然后嘛……两年前我们就睡过了!你的腰窝处有个胎记!”
倏地,那个女人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中,包括在临市医院时,她那说的那些。
两年前……
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现在香港!
薄唇紧抿成线,陆承谨脸色难看至极,捏着手机的力道也在一瞬间加大,像是要把手机捏碎一样。
回神,他拨通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个叫季昕的女人,是季砚的妹妹,我要知道她两年前的圣诞夜是不是在香港西洲会所,那一晚,她和谁在一起,又发生了什么事,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知道全部的细节!”
一字一顿,他的声音冰冷至极,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话落,他挂断电话,毫不犹豫抬脚往外走。
“唔!”
头疼的感觉突然侵袭而至,脑袋像是要被劈开一样,顷刻间,陆承谨脸色发白!
这种感觉……
紧抿着唇,他强行压下那股疼痛,而后挺直腰背站了起来,恍若无事的一步步往外走,哪怕再疼,他都没有再弯腰,更没有皱一次眉!
他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开门,上车。
下一瞬,黑色宾利疾驰而出,一路加速!
二十分钟后。
“呲”的一声刹车,尖锐而刺耳,陆承谨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鹰眸紧盯着几米之外的景庭医院,久久未动,哪怕额头上已然冒出冷汗。
他迟迟没有进去,就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保持了很久,而后面无表情离开。
夕阳西下之际,他回到了江胭别墅。
“陆先生。”在客厅里的医生一见陆承谨进来,当即恭敬的站起走向他。
陆承谨下意识抬眸看向二楼卧室方向。
“她怎么样?”每一个字,喑哑又紧绷,像是从喉骨深处溢出。
医生只当他担心江胭,遂微微一笑:“陆先生,您放心,江小姐的情况很好,也很配合治疗,今天的药也吃了,只要好好休养就会早日完全康复的,江小姐现在在睡午觉还没有醒来。”
完全康复么?
就算身体能,心理上,又怎么可能?
陆承谨眸色幽暗,忍不住的自嘲涌上心头。
“陆先生?”
“知道了。”迈开长腿,陆承谨径直往二楼走去。
站在门前,他却没有马上进去。
敛着眸,他的神色愈发的晦暗难辨,犹如古井幽潭一般,让人看不透。
良久,他才轻微转动门把。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到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照射在了床上人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了层淡淡的绯色的光芒。
呼吸倏地微滞,陆承谨有片刻的恍惚,下一秒,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很多年前相类似的画面。
那一次,也是如此,她在睡熟,夕阳同样落在她脸上,不同的是,那一次她是睡在阳台的躺椅上,胸前还放了一本书。
那一次,还是他……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陆承谨半阖了下眼。
须臾,他睁开,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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