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草,没有花,没有树,没有路。
鼓声余音犹在。
许镇病衣衫湿透,虚化的诡相,于他,如实质般存在耗尽所有的力量,然而,穿透邪恶迎来的不是光明和希望。
鼻头泛酸,他有些想嚎啕大哭。
躲在阴暗里懦弱,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他已然没有了泪水,这是许镇病的悲哀,也是他最大的幸福。
所以,虚弱的望着朦朦胧胧的前方的许镇病,眼中射出坚决和狠劲,没有路,那就自己去走。
“本来就没有路的”一个念头响起
对,本来就没有路的,二十几年了,谁给过我路
年少时,柳林后山崎岖山麓的坚持,不留后路c毫不迟疑的腾挪回旋,与此时又是何等相似。
手中的匕首还是那么的冰寒c锋利,许镇病自嘲的笑了笑,大踏步走向浓雾深处。
此时,倘若有人跟在许镇病身后,必然荡魂摄魄,震撼心神。
许镇病走过的地方,留下的每一个足印,突然闪烁出万丈光芒,那光,瞬间刺透黑,一排金灿灿的脚印仿佛开天的奇迹,犹如佛祖降世的雪莲,一根根耸立的石柱,不规则的穿透到远方。
石柱下,有泉水叮咚,无名游鱼自由穿梭,生命悄然而蕴。
很久很久,也不知经过多少时数。
漆黑的浓雾深处,隐隐约约跳出弯弯曲曲的几丝火花。
有火花舞动,许镇病仿佛看见了天光,裂开嘴角,忍不住笑了。
柳林后山崎岖道路的后面,是清澈碧波的湖,累了可以洗澡。自此,他相信,上天对他不错。
这是许镇病一直来的判断。
但,此刻,许镇病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朝着有光的地方走了很久,到最后,发光的却是一个高三尺三寸,宽约一尺的石凳子。
准确来说,石凳子没有发光。
它就青乌乌摆在那里。
许镇病游目四顾,目之所及,除了这个石凳别无他物。
明明光就在这里,可离得近了,却一无所获。
“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吗?”他颇有些烦躁,一脚踢在石凳上,只听“哒”一声轻响,石凳发出敲击在鼓边的声响,整个凳子纹丝不动,一股毁天灭地伟岸之力传来,许镇病被远远震飞出去,整个身子骨咔咔咔暴响,七窍鲜血狂涌。
狂风肆虐,有间峰嗡嗡颤动。
躺在漆黑的许镇病,不可置信的望着遥远的火花绚烂舞动,变换莫测中,闪出似弓似矢,似山似河,似车似马的奇形图案来,似乎在嘲笑,又仿佛在召唤,突然间,一切有了生命。
“一切有了生命!”许镇病被自己的感觉吓得跳了起来,周遭黑乎乎一片,哪里来的生命。
闪烁在他瞳孔中的火花,仿佛听到他内心的呼唤,眨眼间,汇聚成人,翩翩起舞,如九天玄女,羽纱轻灵。那舞,拨动心弦,让人目不暇接,恍惚间,随着摆动,竟然慢慢凝聚起人气,车水马龙c人身鼎沸,空旷山野,有篷车猎猎飞驰,车旁金戈铁骑c玄甲明亮,熠熠生辉。
猎人张弓,骏马飞驰,一道光芒划过,张弓的神人威风凛凛,手指一摇一摆,身后的铁骑狂暴而去,霎时间,灰烟雾霭,麋鹿惊飞,白虎咆哮,滚滚生气,蒸腾而起,天苍野茫,飘飘渺渺。
缥缈之下,有农人锄禾滴汗,汗滴如雨,惊起金色游鱼仓皇四走。
农田边,一美貌少女依依,手提竹篮,青布遮盖,轻袖掩唇,喏喏而呼。
田边尽头,波涛浪涌,湍流疾驰。
偏偏,一叶轻舟随波追流,荡起片片飞雪银浪。
浪花排崖,光滑如镜,巍巍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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