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杜衍下盘被拖住,可再没地方闪躲了!
弟弟要被打了!
江月儿站在一边急得六神无主,忽然想起先头她对弟弟说过,以后她当姐姐,绝不欺负他,也不绝叫人把他欺负了的话。
言犹在耳,如今弟弟就要在她面前被人揍,那怎么能成?
这样一想,江月儿立时生出了无穷的勇气,她举起一直没撒手的大海碗冲上去,瞅准严大郎的后脑勺就是哐叽一下!
严大郎但觉脑袋一晕,眼前一阵金光闪烁,待到醒过神来,他已经躺在地上,身上像被压上了千斤秤砣一样,动弹不得。
那个长得像福娃娃一样的胖妞就坐在他肚子上,张大嘴,哇哇哭着直叫娘,又把两条胳膊舞得像水火棍似的,噼哩啪啦一阵乱打,险些把他再抽晕一回!
严大郎:“……”被打的是他,他才是该哭的那个好吧!
三月十六,宜嫁娶,宜移徙,宜入宅
噼哩啪啦的炮竹声后,巷子里围满了闻声而来的路人们。
江栋带着两个穿戴一新的儿女站在新居门口,高声向来人笑道:“今日小可乔迁之喜,已令内子略备了些酒菜,欢迎各位友邻进门喝上一杯。”
行人中有认识江栋的,叫了一声:“江老爷,我等了三年,你可算住进来了啊。”
江栋哈哈笑道:“好饭不怕晚嘛,我晚住进来几天,不就叫孙老弟你多惦记了我几天吗?”
说话那人笑嘻嘻道:“哪有,我这是在为江老爷庆幸,总算筹到足够的钱把房子建完了。就怕我们进去吃你这一顿,你家这下半月的日子就没着落了。”
笑语声微微一静,在场不少人都看出来了,别看这个姓孙的家伙说的吉利话,但这话里话外地,不就是在说江家人为了盖房子早花干了积蓄,连温锅酒都请不起,是在咬着牙充大辈吗?
江栋神色微敛,三年前,他拿这块地的时候,就是这个姓孙的在百般阻挠,今日自己搬家,他说这些话,是想来专程砸自己场子吗?
“这怕什么?我们家要是没吃的,不是还有孙叔叔吗?”江栋身边的男娃突然插嘴道:“小侄一向听说孙叔叔是个急公好义,热心快肠的大好人,您既然这么关心我们,若我们生计困难,想必您不会看着我们没饭吃不管的吧?”
人群中有人“噗噗”笑了起来。
在仙水街住得久的街坊们谁不知道,孙通在街头开个杂货铺子,短斤少两的事没少做,自来跟“仁义”这两个字一点边也沾不着。这男娃听上去像夸他,但在了解情况的人听来,自然起到的是相反的效果。
孙通脸皮也够厚,听了杜衍的话,笑眯眯地看他一眼:“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趁人们在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当先一个就要往大门里走。
江栋眉头微皱,从孙通此人今天的态度来看,要叫他进了门,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却见女儿江月儿走前一步,挡在孙通面前,脆生生道:“孙叔叔你不能进。”
孙通神色微变,问江栋:“江兄这是何意,我好心来贺你乔迁之喜,你就是这样待客?”
江月儿不等江栋答话,拧着小眉头,道:“孙叔叔,你方才不是担心我家请了这顿客会没饭吃吗?你想得可太有道理啦,孙叔叔你今日省下我家这顿饭,我晚上就能多吃些哩。”
小女娃鼓着脸满脸愁容的样子,惹得众人纷纷大笑起来:住得起仙水街房子的人会愁没饭吃?
孙通沉了脸,却不好跟个小娃计较,只指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怒问道:“好好好,我不进,为什么他们能进?你不怕那些人就把你家吃穷了吗?”
江月儿便露出一副小财迷的样子,两手一摊:“可他们带了礼物呀。虽然我家办酒席花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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