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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逃走。”

    杜衍仍是沉默,但眼中那点星光倏然熄了下来。

    江月儿看不懂他的眼神,但她就是知道弟弟现下必定难受极了,握了他的手:“阿敬,你别难过。”

    杜衍勉强挤出个笑,听严老爷冲那二人吩咐道:“好了,没别的事,你们先下去吧。”

    江月儿连忙挥手,大声与楼管家道别:“管爷爷,再见。”

    楼管家尚未回话,一声大笑突地响起:“哈哈哈!管爷爷?笨蛋,你连楼管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却是正罚站的严二郎指着楼管家,哈哈笑弯了腰。

    江月儿涨红了脸,这两个讨厌鬼真讨厌!

    她求救地望向楼管家:“管爷爷……”

    楼管家看一眼严老爷,笑眯眯地转向江月儿:“无妨,江小姐可以叫我管爷爷。”

    江月儿一个笤帚高的稚龄小儿,她哪里听得明白楼管家话里的话,只明白了一件事,她叫“管爷爷”一点也没错,管爷爷自己都承认了的!

    当即兴高采烈回嘴道:“听见没有,管爷爷就叫管爷爷,你才是笨蛋!”

    严二郎傻了眼:为什么管家爷爷要这么说?难道他真的不姓楼而是姓管?

    一根筋的小男娃立刻被小丫头带到沟里去了,疑惑地挠了挠头:“楼管家真的不是楼管家?是管管家吗?”

    严老爷看在眼里,脸黑了一层:别人两句话就晕头了,果真是笨蛋!

    当下没好气地喝道:“小二,愣什么?来训练了!”

    又对江月儿露出个勉强算“和蔼”的笑脸:“江小姐,今日你是做什么来的,令尊同你说过吧?”

    江月儿点点头,听严老爷道:“那好,现在那两个小子就在那站着,你只管过去把他们打趴下便是!”

    江月儿瞪大了眼:可以随便揍那两个讨厌鬼?有这么好的事?

    闲话刚起了个头,江家小院的门吱哑开了一线,一颗梳着双丫髻,一边丫髻上插着一个红绢花的圆脑袋从里探出来。

    一个叫钱玉嫂的妇人笑着同她打招呼:“月丫儿出来玩了?”

    江父是县衙书办,听说最近颇受县尊重用,邻人们见着这一家人,俱是客气得很。

    江月儿只顾得上稍一点头,她目光严肃,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大海碗,仿佛抱着什么稀世奇珍,紧张而肃穆地走到石板路正中,将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往地上一倾——

    哗啦啦,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黑药渣全倒在了石板路上!

    江月儿如释重负,一高兴险些把大碗扔出去:“小弟,我说过很简单的。你快出来,快多踩两下药渣,就不会痛痛了!唉呀,你快出来呀!”

    踩药渣是杨柳县民间习俗,病家最后一碗药渣往往会倒在大路中间,让病人和过往行人踩踏,疾病便会很快被被人气赶走,再不返转。

    不过,小弟?

    几个妇人不约而同住了嘴,看江月儿从门里扯出个穿青布小褂,梳桃子头,垂着脑袋的小小子。

    那小子细弱弱一小条身板,扭着手脚不大情愿地被拽到石板路中央,不发一辞。

    江月儿不以为意,如一颗大丸子一样在那一地的药渣上蹦蹦蹦跳了好几下,又笑着来拉他。

    小子大约也明白自己这回逃不掉,不待江月儿再来抓他,赶忙站到药渣上,草草跺了两下又跑下来站得远远的。

    江月儿不大满意,不过,还是伸出五根胖胖的手指在他身上连弹数下,嘴上嘟哝着“瘟娘娘请回吧,瘟娘娘别来啦”。完成这一系列仪式后,拽了他就往家里跑。

    钱玉嫂忙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唤她一声:“月丫儿,这是你——”

    她原要问这男娃是不是江家新领回家的“小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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